我心头好像油浇,又不欲惹麻烦,只好弃了马就走。此时一道人影晃了晃,就挡在我面前,阻住去路。
“小妹妹,虽然是在下的随从无意中冒犯了你,但我又救了你,你好像忘了说声谢谢吧?”
“诶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嘛?还敢倒打一耙?” 我终于抬起头,要看清此人嘴脸!
夜色下,清冷如水的纱色柔和的在这个人身后,使得高束的金冠闪烁晶亮的冷光流彩。一袭金丝缀银线的长袍被猎猎风鼓荡,神态似笑非笑。面庞略为瘦削,鼻梁挺直,抿紧的薄唇显得冷酷,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又说不出的自信、多情。
那道视线,懒洋洋地落到我身上,却让我坚定地认为,此人心机城府,绝非咱们这种善良老实本分的小百姓可以比拟!所以,点子扎手,早走为妙。
第六章 陕路相逢(3)
“小妹妹,看这天色暗了,附近没有马车,不如我送你一程?”
“不必不必,多谢兄台好意了。”
我假惺惺应道,脚不停蹄,奋起往山坡上爬去,“刚才的事情就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计较了,当然,如果你们肯赔一点钱表示诚意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条条大道通南北,萍水相逢,天各一方,就此别过,别跟来啊!”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此人仪表不凡,很是潇洒,可我只对戴眼镜的斯文男感兴趣。古代男人是不能随便泡的,有危险。他们走的方向也和我相反。条条理由都很充分,注定我只能开着自己,运用两脚之力奔驰在原野,好运一点兴许还会遇到一驾半驾牛车路过,搭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在此人目光注视下,契而不舍,兀自攀爬。忽然手一滑,骨碌碌又滚下山来,衣衫沾土,望坡兴叹。
“怎么样,小丫头,考虑好了吗?你这样是上不去的。”
我闻言真的恼了:“别小丫头小丫头地叫,老娘是有名字的,我叫烈焰,热烈的烈,焰火的焰,我出生的时候你还是个胚胎,不对,连胚胎也不是。也不对,你早已经腐朽了。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丫头片子,你倒还十分有理?”他走到我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害我以为脸上开出了两朵小黄花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有趣。对了,什么是胚台?”
我转过头不予理睬。“想知道不会自己去查字典?”
“字点?是什么?”
我又一次被问倒了。跟古人说话真TNND累人!
不过这头雄性生物最终还是欺骗了我,我后来才知道的。为此,我付出了极为沉痛的代价。
他说,“在下龙天行,请问姑娘芳名?”
他这样子,像个不怀好意的登徒子,我绝对有理由怀疑此人见色起意。
不过就是我也没什么色罢了。
上天不去,入地无门,我摇摇晃晃,挂在山壁上,上望不到坡尽头,下面如临深渊。脚底土石枯枝也不安分,踩之滑不溜丢,似非要把我再次摔下才甘心。
刚才从上面掉下,没有意识到这坡竟有这么高。无人帮我。
古代男人果不厚道!
我一边不快数落,嘀嘀咕咕,寻找上坡之路,一边拣几件完整的青铜壶勺之类,放置布兜中,系于背上,总不能连老本也折了。
那人见状终于忍不下去,本着一片慈爱之心道:“罢了罢了,这些破烂拣它作甚,等回长安,赔你便是。小心扎到手。”
我闻言有一些心动,不过他又暗示说我的古董是破烂!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的眼光经过多年薰陶,在老爹的教育下,俨然有青出于蓝的架式,所挑物件,将来必无限升值!
因此反驳,振振有词:“其一,我的陶瓷不是破烂,而是花了五千钱才买到的,将来都是无价宝你懂不懂?被你打碎,本来就应该赔;其二,从这条道走一刻钟也就到了,所以请你明白,我并不是特别需要护送。但是这位兄台倘或您因为感到愧疚而非要坚持送我回去,也就勉为其难了。其三,什么拣破烂,赔我就算了,你当我是乞丐啊?古人云君子不食嗟来之米,我也是有骨气的;其四,我们好像并不熟,你抓着我手干什么?我要叫非礼了,非礼啊……”
“哎!你。”一只手及时捂住我嘴,声音消没。很多人都用眼睛的一角朝这方向瞄啊瞄。
“是君子不吃嗟来之食。”他好心提醒我道。
“乐意这么说,嗟来之米,你管得着吗?”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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