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非烟悄悄地探出脑袋,往下头看了一眼,微微颤抖地在他耳边道:“吸气。”
来不及多想,他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堕入了一片晶莹冰凉之中。
虽然是一个水潭,不必砸到山石之上粉身碎骨,但从这么高的所在扎了下来,也并不好受。
这一堕之势何其之猛,二人几乎沉到了潭底。山崖底下见不到多少天日,潭水端的是寒意入骨,几乎像是千万枚细针往身上刺似的。幸亏他俩都会凫水,林平之便护着她一块儿往水面游去。
一露出水面,曲非烟便咳嗽不止。林平之一手托在她身后,另一手在她脸上抹了一把,将她湿透的头发拨到后头去,责怪道:“方才倒是知道叫我吸气,自己怎么反倒呛了呢?”
曲非烟无暇睬他,伏在他肩头咳得泪光点点。林平之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蹚到岸边,轻轻替她拍背顺气,瞧她咳的那可怜的样儿,他忍了一忍,还是没能忍住:
“你以为下面是个水潭,跳下来就不会伤着么?万一像现在这样呛着了,或是这水里有缠人的水草,挣不开怎么办?你……”
曲非烟软软地倚在他臂弯里,含着泪的杏眼可怜兮兮地瞧着他,湿透的衣衫服贴地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体轮廓,美好的胸脯形状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他心口一烫,自己差点也要咳起来,一时语塞再也教训不下去了,移开了眼睛,哼了一声:“把气喘匀了,我们就找一个地方打坐,用内力将衣服烘干吧,这潭水这样凉,不能任由它湿着。”
“可是刚才费彬用嵩山派特有的手法封了我许久的穴道,我的内力使不出来。”曲非烟神色无辜地捞过自己长发拧了一拧,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
林平之还道她是说笑,没脾气地拉过她手腕把脉,不料却果然发现真气凝滞,流转不灵,怒气便又上来了:“他还怎么欺负你了?”
“他之前得留着我问剑谱的下落,并不敢对我怎么样,就是封了穴道,再拿剑吓唬吓唬罢了。”说到此处,曲非烟又打了个喷嚏,“你不用生气,我指给他的去处是一个蛇洞,想来他再也出不来的。”
“我适才已经将他杀了。”林平之沉着一张脸,“他今后再不会害你了。”
他顶着这样一张斯文漂亮的脸,说着这样霸气凶悍的话,倒教曲非烟吓了一跳。
既然她的穴道一时难以解开,林平之瞧瞧天色,又打量一下四周,抱她站起:“这里寒凉,得赶快找个地方给你生堆火。”
“嗯。”曲非烟细细地应道。瞧她温顺的样子,林平之虽然还是满肚子不快,还是略微舒展了眉眼,凑上去在她额上亲了一亲。
在潭边寻了片刻,林平之找了一个并不很深的岩洞,在通风之处擦了火石点了一堆火,又将她抱去坐在火边。饶是他已经加快了动作,曲非烟还是被冻得小脸儿有些发白,微微地打着寒战。
“你,你得把衣服给……”林平之红着脸将话说了半截儿,便索性将自己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的外衫给解了下来,披到她身上,如同罩子一般将她全身拢住,然后背过身去,咳了一声,“你便躲在这里头,再那个什么罢。”
曲非烟心知其意,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等我叫你,你再回头来……不许偷看!”
林平之脚下一滑差点踉跄,干脆背对着她坐了下来,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作为回答。只不过便是从背后头瞧,他那红得要滴出血来的耳朵根儿格外地扎眼。
穴道受制,又是被冰凉刺骨的潭水一激,曲非烟的动作似乎格外地慢。林平之听着背后传过来一阵悉悉索索,紧接着是轻轻的衣物落地的声响,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他闭上眼睛,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树枝燃烧发出的毕剥脆响之上。可他越是想要忽略,曲非烟的动作所发出来的声音便越是要钻进他耳中似的。
他似乎都能想象,她是怎么样红着脸,微微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将湿透的衣衫一件件解下,再轻轻地在火堆旁放好摊平。而且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她不得不紧紧地拢住那件衫子的衣襟来遮住自己,这样的动作不免显得有些笨拙,却格外地娇怯可爱……
好像是过了一生那样漫长,他终于听到曲非烟轻轻地唤了他一声:“好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面红耳赤地回过头去,脸上的红晕立时又深了几分。
曲非烟抱膝坐着,全身上下被他自己那件外衫掩得严严实实,再加上她将湿透的墨亮乌发尽数解开,如同一匹柔亮黑绸般披了一身,实在是瞧不到多少肌肤的。
可她宽大袍角底下露出的雪白可爱的脚趾,她害羞半垂着的眼帘,还有她身后石头上晾着的内外衣物,都时刻提醒着他。
“你还冷么?”他收回目光,呆呆瞧着那跳动的火苗,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悄悄往她身边挪了一挪。
“不冷啦,你也过来烤一烤罢。”曲非烟拿手指梳着头发,低声道。
林平之心中大喜,面上却并不显出来,努力作出平静的样子,坐到她身边。坐好以后,他觉得自己得说点儿什么,便严肃地说:“我娘的伤不重,你不必担心。”
这倒是实话,对母亲的伤他自然极有把握,再加上父亲与王家的亲戚们在,绝不会有事。若非如此,他此刻也不会有心思坐在这里,与自己满脑子的绮念作斗争了。
曲非烟很是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费彬进来得太突然,我刚拔出剑便被他夺走了……”
说罢当时的情形,她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爹,一定很讨厌我罢。”
“不用担心,我已经向他保证过了,你绝对是无辜的!”想起父亲的固执,林平之皱起了眉头。
曲非烟将脸埋进抱住膝头的手臂里,声音有些发闷:“费彬刚才说过,保证就是狗屁。”
想想也该理解林震南的,第一次见自己未过门的儿媳妇,老婆就莫名其妙地中了一剑,换成谁都会厌恶她的罢……反正她从小都没有爹娘,“爹”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向来是很遥远的。
“费彬已经死了!”突然,她被一股大力拉了起来,被迫对上了他的眼睛。
林平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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