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会说话,索性不说,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旁的一概与奴婢无关。”
繁梨面上并无委屈,声音也是淡淡的,听不出哀怨。
说完,也不管杏浓的暗恼,放开与杏浓抢夺的汤勺,只将别的菜品替薛扶泠放到桌子上,便安安静静的站到一旁等吩咐。
这丫头倒是与别个都不同些。
薛扶泠暗想,心中生了好奇,正要说话。
“奶奶您瞧,她倒聪明,知道没理,索性将奴婢架起来,自个装的清高样儿,好叫奶奶高看一眼。”
杏浓被繁梨的行为惹得恼火,只不敢在薛扶泠跟前发作,便装的委屈又哀怨。
“多大的事儿,也值当耽误主子吃饭?”
紫竹恰巧从外面回来,当然也听到了杏浓的话。
她谁也不帮,只关心薛扶泠这个主子,倒是最公平的一个。
“罢了,你两个都下去,紫竹一个伺候就成。”
薛扶泠觑一眼偃旗息鼓的杏浓,又看一眼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的繁梨说道。
待屋内就剩下她和紫竹,薛扶泠便叫紫竹也一起坐下用饭。
“繁梨从前在哪当差?”
两人面对坐着吃饭,薛扶泠开口道。
“她原本是香橼斋一个洒扫的粗使,因被排挤,杨管事见她可怜,便将她升了三等,正好姑娘那时候管家,花木上需要人,便安排她去侍花弄草。”
“奈何自从那位管家之后,将姑娘增添的例子摘了,花木上便也不需要她了,正好丹薇几个出去,杨管事便索性将她安排进了咱们院子。”
紫竹说完,又用公筷替薛扶泠夹了一筷子青笋。
知主子定是因为杏浓的原因对繁梨生了兴趣,便又道:“杏浓的是非不好说,可这个繁梨倒是个不同的。”
“姑娘省事,又不苛待丫鬟,咱们院中的,等闲就能躲懒闲磕牙。偏她一个人默默地只顾着做活,谁叫帮忙都去。难得的是,不说是非,也不寻是非。”
"若说她是个木头吧,做起事来又勤勉上进,手快眼快。等闲教她绣花或者沏茶,不到一两日便学的有模有样,当真不能和那些愚笨的相比。”
听紫竹这样不爱夸人的,居然将繁梨说的处处都是个好,薛扶泠倒真有些稀奇。
“甚少听你替别的丫鬟说话。”
紫竹淡笑,“可能是她当真不同吧。”
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薛扶泠也不耐烦管这些,横竖谁不好了,还有紫竹和香药这两个亲近的,便没放在心上。
而杏浓和繁梨被紫竹从主屋赶出来之后,却依然不平静。
杏浓一肚子火,又见她不自觉走到自己前面去,一把将人抓住,嘴里训斥道。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也知道你是费尽心思的想取代我或者桃枝。但我劝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若是再像今天这样,就将你送到原先的香橼斋去。”
此时院中并无人在,杏浓便使了力气想将人推倒。
奈何使了大劲,繁梨还是纹丝不动。
“快了。”
繁梨并未回头,面上也并无表情。只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沉的说了两个字,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于,‘快了’什么,或者什么‘快了’,并没答案。
留下的杏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反应过来,想骂又没了对象,只得在心中想着日后如何给繁梨找茬,半日才愤愤不平的回了自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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