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与幼年经历有关,裴骁几乎不忌口,但薛扶泠喜好口味淡的菜,他竟也半点不挑,两人你一筷我一筷吃的津津有味。
他二人正吃着饭,紫竹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年老的嬷嬷。
“公主说还有东西赐给昭训,您方才走的急,忘了一道交给您了。”
说着,其中一人将手中一个长匣子打开,取出来一幅画,另一人将一装裱精致的书匣一起递上来,并未展开。
“东西送到,公主还有句话要交代昭训主子,说那丸药就着酒,事半功倍呢。”
两个嬷嬷心照不宣的笑说毕,又恭敬行礼退了出去回去交差。
桌上的残羹剩饭早被忍冬紫竹收拾干净。
薛扶泠怀中差点被遗忘了的药被掏了出来,连同桌上的书和画,静静地摆在桌上。
屋内寂静的可怕,二人脸红着都不敢看彼此,更不敢随意将那叫人脸热羞赧的几样东西收敛住。
“殿下,今日太晚了,您……您该回去了。”
低着头,薛扶泠轻轻说一句,她心跳如鼓瑟蝉鸣,半晌才大着胆子赶人。
圆房一事,虽说是迟早的,可她有些害怕。
裴骁坐着不动,半晌忽开口,“太子寝殿好冷,里面没有地龙,煤炭烟味好重,路上也好冷……”
想了半日推脱的话语,他倏地起身,干脆不找借口了,目光灼灼盯着薛扶泠,“阿泠,我想留宿,你我是夫妻,本就该在一起。”
“噗嗤。”
薛扶泠忍不住笑出声,实在是某个人一边脸红到耳根,一边嘴硬的模样,叫她心中柔软一片。
“那正好,朝阳居本就是殿下的,殿下想在哪里便在哪里。”
“嗯嗯嗯嗯嗯。”
裴骁点头如捣蒜,嘴快咧到耳根去,甚至缓缓的缓缓的以为薛扶泠没有发现似的靠近。
瞧他的模样,薛扶泠倒是收起了矜持和害羞,大大方方上前主动牵住他的手。
夫妻总要有人先迈进一步,她的殿下既然如此害羞,那她便先大胆一些。
柔柔一笑,薛扶泠纤指缓缓向下,惊的裴骁一动不敢动,只胸腔处起起伏伏,好不宁静。
待勾住那根腰间玉带,二人俱羞了脸同往浴池而去。
稍晚,红绡帐暖,鸳鸯双栖,琴瑟初鸣。
许是太过契合闹腾太过,第二日两人不谋而合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好在当日并无朝事,裴骁不必早起履行太子之责,薛扶泠也不必往两位良娣处请安,二人腻腻歪歪,更加蜜里调油。
经此一回,裴骁干脆将寝被等日常用物搬来了朝阳居,将此当做太子寝宫。
而薛扶泠,除了与裴骁在一起之外,余者或是与东宫众妃吃茶玩乐,或是去寻永宁公主说话,好不快活,倒叫她原先以为尔虞我诈的后宫日子竟也生出几分闲趣来。
日子便这么一日日的过。
距离除夕还有三日的时候,月氏的使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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