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输液里,加了镇定剂。等她醒了,如果需要,可以随时叫护士再给她加镇定剂。
镇定剂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是如果她一直闹,保证不了睡眠,人很快就会崩溃。
家属一定要看紧,绝对不能离人。”
医生离开了,四人走到走廊的座椅坐下。张志强问吴涛:“怎么回事?”
吴涛一脸疲态,他弓着背,手扶着额头,眼睛盯着地板:“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根本没认出,那是一把刀。
都怪我,打了个盹。
等我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掀开被子,已经满床是血。”
沉默在空气中涌动,挤压着每个人的心。
很快,吴涛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疑虑,带着恐惧,他急促地喘着气:“可是,张老师,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当时,我就坐在她床边的沙发上。她是怎么用那么个小东西,划出了那么深的一个伤口,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呢?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2毫米,张老师,只有2毫米啊!她得割了多少下啊!”他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张志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吴涛,不怪你,你太累了。”
清雨妈妈痛哭着说:“小吴,真的不怪你。”很快,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小雨平时连打针都怕,她怎么下得去手?”
张志强的心中,浮现出一幅场景:
清雨躺在被子里,观察着吴涛,耐心地等待他松懈下来。
黑夜里,她用这个如此蹩脚的小工具,划开了自己的皮肤。
刀刃太窄太窄了,她必须在已经绽开的伤口上,一刀又一刀地去累积。
更关键的是,当时夜深人静,为了不惊扰近在咫尺的吴涛,在这个酷刑的过程中,她不能允许,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胆小的清雨,连蟑螂都害怕,连打针都抗拒。是什么样的痛,让她能够,对自己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张志强知道,痛苦和恐惧,已经将清雨推上绝境。虽然她已经奄奄一息,还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更快地逃离。
这把2毫米的修眉刀,就是她赴死的决心。
张志强一阵战栗。
清雨妈妈还在流泪:“这两天,她都没吃东西,水也没喝几口。整天躺在床上,觉也不睡,一直哭个不停。这样下去,即使她不伤害自己,又能坚持几天?”
清雨爸爸,那张知识分子的面孔,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他湿湿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那天小雨跟我说,她梦到雷毅了。他在船上,她要去找他,去晚了就来不及了。她一直求我,求我让她去和雷毅在一起。有时候我在想,坚持留住她,是不是也是一种自私。她痛苦成这个样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底该怎么办?”说到这里,他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旁边的张志强,却若有所思。
清雨妈妈的语气带上了一种与她不相称的愤恨:“为什么那些坏人坏事做尽,小雷和小雨却要陪他们下地狱?这种法律,到底要来有什么用?”
这一次,清雨爸爸没有反驳。看到女儿所受的折磨,他已经无力再去追究所谓的白与黑。
张志强和吴涛也沉默着,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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