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强没有想到,短短的一小时之后,情况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哭累的清雨,迷迷糊糊,睡得很浅。
局里有事,张志强让吴涛去处理。很快,清雨就醒了,张志强拿蔬菜粥进去,
发现她又在哭:“小雨,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他伸手想去把她扶起来,却被她推开。张志强不知道,清雨到底又在发什么脾气,她不肯吃东西,一直哭,不管张志强怎么问,她一句话也不肯说。
看着清雨一直哭到下午,张志强没办法,他请清雨父母陪她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原因。
整个下午,张志强都在书房里睡觉。
直到晚上,吴涛打来电话,说局里的事情还没结束,而且,有事情需要张志强进局里处理。张志强告诉他,自己今晚守夜,让他做完事情在局里休息,第二天早上来接班,自己休息一下再进局里。
走到卧室门口,碰到出来的清雨爸爸,张志强问:“小雨怎么样?吃东西了吗?”清雨爸爸摇摇头:“她什么都不肯吃,一直哭,一句话也没说过。”张志强想了想:“没关系,您先去休息,我观察观察再说。”
走进卧室,张志强坐在床边,他把手放在背对他的清雨手臂上:“小雨,为什么不吃东西?”清雨不动,也不说话。
张志强又说:“小雨,到底怎么了?你跟老师说说好不好?”清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张志强离开床边,靠进沙发里看书,静静地观察着清雨,思考着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很快,他又睡着了。
半夜两点多,听到清雨的哭声,他赶快起身,坐在床边,用手去轻拍清雨的脸:“小雨,醒醒。”
清雨睁开眼睛,马上激动起来。看着清雨急躁不堪,张志强伸手抱她,可是清雨却不让,用力推开他。
张志强有点意外,因为出事以来,清雨害怕时,已经习惯了钻进他的怀里寻求安慰。很多时候,再次入睡之前,张志强都根本无法放下她。一松开手,她就会又害怕起来,哭个不停。
张志强想要先稳定住她,他伸出手臂去压住她的身体:“小雨,是不是做梦了?别怕,没事的,老师在这里呢!”
清雨却非常抗拒,她一边挣扎一边大哭起来,她说出的话令张志强吃惊,她哭着说:“我不要你,我要吴涛。”
张志强被她气笑了,他继续哄着她:“小雨,怎么了你这是?老师在这里保护你呢!”
清雨崩溃地哭着:“给吴涛打电话,让他来!”
张志强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只手压住清雨,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眉心,想让她冷静下来:“吴涛在局里,他在睡觉,他明天一早就来,好不好?”
清雨却不干:“不行,就现在!”
张志强看着清雨,想等她冷静一下。可是过了半天,她还在大声地哭着,眼看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张志强妥协了:“这样吧,咱们给吴涛打个电话。”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吴涛的电话,只响了一声,电话对面就传来吴涛紧张地声音:“张老师,怎么了?”
张志强尽量平静地说:“吴涛,别着急,没事。小雨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了,她好像有话想跟你说。”说完,他把手机递给清雨,清雨却不伸手去接。张志强只好将手机贴在她的耳边,但是,她只是伤心地哭着,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张志强才拿回电话,吴涛着急地问:“张老师,到底怎么回事?”张志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她刚才醒了,突然就要找你。”吴涛说:“我马上来。”
挂断电话,张志强对清雨说:“小雨,吴涛马上来,咱们先冷静冷静。”
很快,吴涛就到了,他在床前蹲下,清雨马上又痛哭起来,吴涛安抚着她:
“小雨,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
张志强走出卧室,在餐桌旁边坐下。对于清雨的异常,他万分不解。他思索着各种可能性,听着卧室里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来。
过了好久,吴涛才走出卧室,张志强问他:“小雨说什么了吗?”吴涛摇摇头,迷惑地说:“张老师,她一个字都没说。她睡着了,但是看着不太稳定。”
张志强没说话,吴涛面露苦涩:“张老师,今天早上,我本来以为有了一些希望。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她又变回了前几天的样子呢?今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张志强抬起头,看着吴涛,他的话让张志强产生了一些联想。
看张志强不说话,吴涛说:“张老师,您去睡吧,我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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