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原道造疑惑:“难道不是一种名词吗?”
黑泽莲迟疑了一下,说:“通常更多用作动词。”
话到此处,他不想再说下去了,望着立原道造略显无辜的表情,更觉得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些一言难尽。
虽说种花家博大精深的文化还没全方面普及到这里,但万一哪天日本民众也懂了那层意思呢?
到时候他们还怎么直视白仓草的墓碑?
黑泽莲思索了片刻,俯身在白色的墓碑上,用刀子刻下了一行端正的小字。
他刻:他虽走得早。他青春不老。
阳光照在墓碑上,折射出灿烂的光芒,那一行字亮到刺眼。
黑泽莲想起了白仓草从他枪下奋力逃脱,扑向樋口一叶的最后一幕。
他因为蒙着眼睛所以没有看到那一刻。
等他摘下手帕的时候,白仓草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黑泽莲,你特么休想立功!”w。
这是白仓草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在人间的最后一句遗言。
说完后就断了气,但那时他是笑着的,嘴角咧的很开,不像是死了,像是睡着了。
樋口一叶被他吓得两腿一软,摊在了地上,对接下来自然而然的晋升更是一脸懵逼,觉得自己撞了大运。
但黑泽莲和立原道造都知道,那是白仓草的成全。
成全了樋口一叶,亦成全了黑泽莲。
一个可以为芥川龙之介保住港黑游击队队长的职位,一个可以不用背负弑友的罪恶感活下去。
这是他难得一见的温柔。
“死亡并不是终点。”黑泽莲摸了摸墓碑,轻声说道,“和解才是。”
他从墓前站起身来,一阵风吹来,将从墓碑上凿下的那些粉末吹散了,宛如一段纠结曲折的往事,就那么被吹散在了风里。
“我们走了啊。”立原道造将准备好的一束百合花,轻轻地放在了墓前。
走出大概十米远,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回过了头,看了那座新坟一眼。
墓碑旁的柳枝摇来摆去,像是谁在同他们告别。
“人死了之后会变成鬼吗?”回去的路上,立原道造突然闷闷地问了一句。
两人没开车,没用任意门,选择了步行。
“响凯也没多出兄弟来啊。”
“响凯那种鬼不是标准的鬼吧?”立原道造感慨,“我还想过白仓和响凯一样,死后身上背满鼓的样子。”
把悲剧当成喜剧来谈论,不出意外地冲淡了悲伤的氛围。
黑泽莲瞥了立原道造一眼:“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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