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崇德心情复杂,这是帮她人做嫁衣?
两人视线再次交汇,赵如心还没反应过来,高潜已丢开手,走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人。
栗崇德不安起来。
黄潆披头散发捂着脸,衣襟上染了血,模样狼狈、形容可怖。
即便摇摇晃晃,她还是以头触地,行礼问安。
高潜在离她两步远的位置停下,眼睛没看她,只垂头盯着落在地上的糕点渣子,和被踩扁的提篮瞧。
栗崇德看着这一幕,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发寒,一双脚更是往裙裾下缩了又缩。
忽地,高潜回头冲栗崇德淡扫一眼,目光定在她糊了糕点的鞋尖上。
“孤晓得,应是这糕点与提篮得罪了崇德?”
栗崇德一怔,张着口,脑袋懵懵的。
高潜若有所思瞧她一眼,慢慢又看回破相的人。
“黄良媛,你平时不是都去含光殿的吗,怎么今日跑来凉风殿?”
黄潆脸上疼,身上疼,心上更疼。
她虽不是国色天香、花容月貌的大美人,可也不是淹没在人群中的那种,现下这张脸毁了,这也意味着,往后在后宫是个没有前途的废人。
不,不止是废人,兴许是死人。
赵弘德与栗崇德是不会让别人知晓,她们问了自己什么问题。
黄潆透过指缝战战兢兢往高潜身后看,她们投过来的眼神,凶狠,还带了威胁。
她只是一个良媛,不仅人微言轻,更是口说无凭。
黄潆咽下苦水,涩然开口:“妾——”
不等她回答,高潜浅笑着打断:“孤知道了,你是来凉风殿给弘德送糕点的,对吗?”
黄潆愣了一愣。
栗崇德与赵如心视线相交,面色尴尬。
高潜自顾自说道:“可你笨手笨脚,不小心将提篮打翻,毁了糕点,这才惹恼崇德的吗?”
黄潆不知该如何作答,嗫嚅半晌。
实情并非如此,这般应了,便是欺君之罪。
可真实情况究竟如何,她更不敢说。
栗崇德正愁不知该如何解释,高潜这说法甚好,解了困局不说,还将罪责撇得一干二净。
她上前两步,点头道:“正是,这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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