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高悦站起来活动肩膀,“不然一条蛇,就算再聪明,就算它自己从储秀宫趴出去,又怎么能那么精确地偏偏爬去了冷宫呢?这储秀宫在皇宫西北,冷宫可是在皇宫东北,中间刚好隔着一座御花园,如果说它纯粹是饿得找吃的,一整座御花园的花还不够它吃吗?再退一步说,它就是条吃货蛇,把御花园的所有花都吃光也没填饱肚子,那过了御花园先到得也是东半边的其他宫殿,要轮到冷宫还不知要多少时候。可是,你看,御花园里的花有少吗?还不是开得好好的!”
“你说得在理。”齐鞘点头间不经意看到了地上一张废稿子,便弯腰捡了起来,看了两眼,疑惑道:“你这写得好像是一些题目啊?”
高悦哈哈一笑,说:“如果有一个机会摆到你面前,你通过某一场考试,取得合格的成绩,就可以登上朝堂,如同普通男子那般参政议事,你动不动心?!”
齐鞘愣住了,他望着高悦第一反应是高悦怕不是疯了,随即又想到这人现在正得宠,他会这样说,难道是皇上有这个意思,还是他准备向皇帝谏言?
“你,”千言万语涌上喉头,齐鞘一时张了张嘴,愣是只挤出了一个字!动心吗?当然动心,做梦都想!若是自己有一日可参政议事,定然竭尽所能坐上高位,到那时候,便可向齐家那个男人替阿父复仇了!
高悦见齐鞘愣了一会儿,挤出一个字,然后就微微发颤着红了眼眶,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说:“好了好了,不要多想,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等我筹备完善,你再激动也不迟!”
“嗯!”齐鞘重应了一声,抬手抹了下眼眶。
片刻,他又问高悦:“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
其实是有的,而且特别多。但高悦还是道:“为了你好,这件事还是我来吧。我想给大周的所有哥儿一个尽可能公平的机会。”
齐鞘听了这话,又被高悦感动了一下。他早就发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高悦变得越来越耀眼了,这份闪耀由内而外,源自一种强大的自信,有时候真的会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就比如现在。
这样的高悦很好!
高悦又和齐鞘说了一会儿话,就到晚膳时间了。小福子担心主子忙得太过废寝忘食,忍不住过来提醒了一下,高悦便拉着齐鞘道:“咱们一起吃吧?”
反正皇帝也不在,齐鞘还是挺自在的,闻言便答应下来。
可惜,齐鞘还是没想到,如今的皇帝陛下对毕焰君那也是相当‘粘’着的——
他们俩也就刚坐下不到半刻钟,周斐琦便大步流星地来了景阳宫,他一到,所有人都得接驾,不过皇帝大概是踩着饭点儿,因此他一路‘平身’走到高悦面前,一把抓住高悦的手,小声嘀咕了句“好饿啊”,高悦便笑,也小声说:“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刚开吃。”
周斐琦嗯了一声,视线扫向垂眸立于一旁的齐鞘,客气地道了句:“齐良人也在啊?那就一起陪朕用膳吧。”
这顿饭吃完后,齐鞘总结出了一条经验——以后坚决不和皇帝一起陪高悦吃饭了,因为皇帝陛下好像故意要塞他狗粮似得,一晚上都在暗搓搓地秀恩爱,完全不要底限的那种!
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饭后,齐鞘便一秒钟也忍不了似得,告辞了。
周斐琦牵着高悦的手在景阳宫的院子里遛食,两人小声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当高悦听到周斐琦形容镇国公为‘女儿奴’时,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还揶揄周斐琦:“那你当初收了人家的枢密军令,不去意思意思吗?”
周斐琦闻言,立马在高悦身后捏了一把,还特别严肃地警告高悦:“你不想下床了是吧?”
一提起这个,高悦就想起了他昨晚那般擦枪擦枪不上膛的表现,立刻笑得别有深意,还特别不以为然地瞄了眼他的腰带之下……
周斐琦:[○`Д○]——朕忍!
等朕的经脉通络,你等着!
……
这一晚,高悦给周斐琦看了他已经弄出来的部分题库,两人一起加班,初步筛出了部分题目。高悦听周斐琦说了计相之事后,在第二天出题时就加强了统筹和计算的部分。
后宫的日子没有闲暇。
前朝那就更是日日精彩。
两日后,钦天监监正葛旺又于金銮殿上启奏,道:“陛下前日叫臣推演的事,如今结果已出,陛下洪福齐天,大周兴盛百年,那祥瑞之气降落景阳宫却是应在了景阳宫主高毕焰身上,臣已为高毕焰推演过生庚,这景阳宫所降祥瑞正是因高毕焰入主后才合了天时地利所生,此乃天意如此,高毕焰命带转轮可将这份祥瑞之气送至四方,望陛下珍之重之,且莫仅将他困于后。”
“为何?”周斐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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