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之中有人率先按捺不住,强扯出一脸假笑,探太后的口风儿,道:“哎呀,这好好的宴会,高毕焰这是怎么了呢?是不是最近太过操劳,累着了呢?”她假意关心,本是一副令人作呕之态,可这会儿也没人顾得上怼她了,大家都竖着耳朵想听太后会给出一个什么答案——
太后这会儿可是多年心病终于如愿,正被巨大的惊喜包围这儿,老太太一高兴自然不吝和别人分享此刻的喜悦,闻言,便开怀笑道:“嗨,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尽瞎操心,他哪儿就累着了?他呀,这是,有啦!!!啊,老天总算开眼,咱们大周的皇氏就要后继有人啦!!!”
太后高兴得几句话说完,险些落下泪来。她是真得感动,嫔妃们可就——
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惊之余更是嫉妒。以至于,福寿阁里有那么一瞬间是鸦雀无声的。除了太后的欣喜感慨之声,嫔妃们就连脸上的假笑都要维持不住了,一个个想要掩饰努力微笑,最终也不过是仅能抽动两下嘴角,做出那种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就在这时,皇上从门外进来了。
齐鞘替高悦想得多,自然也将在场嫔妃的反应都看在了眼中。其实,凭他在高悦身边这么久,他早就看出了高悦可以已怀有龙嗣,然而皇帝却一直没有对外公布,此举的用意,恐怕就是当心后宫的嫔妃们知道消息后会受到刺激,进而做出什么疯狂举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可是现在太后却将这个消息公布了,齐鞘担心皇帝不明状况,因此一见他进来,便立刻起身叩拜行礼,朗声道:“恭喜陛下,喜得龙嗣!”
他这个举动可谓一下点醒了满殿之人,那些嫔妃立刻反应过来,也连忙跟着叩拜行礼,恭喜皇帝。
这一下,周斐琦自然也明白,高悦怀孕的消息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他依旧淡定,免了众人的礼,就听太后笑呵呵地问他:“悦儿呢?怎么样了?这以后啊皇上可千万要照顾好他,别再让他累着了!”
太后笑得一脸满足,望着周斐琦的眼神儿无比满意。不夸张的说,周斐琦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后笑得如此开怀,且她双眼发光的样子,就好像这会儿的高悦不是在偏殿休息,而是已经在偏殿生了小皇子……
“母后,说得是,儿子都记住了。日后定会小心。”周斐琦脸上倒是看不出喜怒,主要是他早就知道了,那个激动劲儿早就过了。
但太后却对皇上这个态度不是很满意,道:“你光知道有什么用?你得看着他呀!别以为哀家不知道,悦儿忙起公务来,连饭都顾不上吃,这可不行啊!今非昔比,你不能再让他这么操劳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皇嗣,可得仔细些,这些事他没经验,那你就得多提醒他看护他呀!”
周斐琦边应着边好笑地想,太后就是抱孙心切,关心则乱,说得好像朕多有经验似得,我也是第一次当爹呀!不过,为了高悦好,周斐琦其实有悄悄地找过哥儿孕产方面的书籍来看,单就理论来说,他可能还真是比工作狂人高总要知道的多一些。
永寿宫里的嫔妃们,祝贺完皇帝也没从皇帝脸上看出他有多高兴,心里多少获得了一些扭曲的安慰。不少人甚至因此揣度起皇帝的心思来,唯一一个还没有从嫉妒的海水中爬上岸的人便是这会儿不断绞着手帕的菡嫔了。
她沉着脸,垂着眸子,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在认真听皇帝和太后说话,实则她此刻内心正有一座火山在喷发,灼热的岩浆将她的心烫得千疮百孔,钻心的疼痛都拉不回她此刻暴走的理智——好恨呀,好不甘心呀!好想——帕子绞得手指都泛了白,菡嫔阴鹜的眼神盯着面前的佳肴,好似那些佳肴此刻全都变成了高悦,恨不得立刻将其碎尸万段!
此时的福寿阁中,如菡嫔这般心情的人其实并不少,只不过,别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儿,就算是嫉妒也只敢在心里嘟囔,真正付诸行动去发泄,她们还没傻到看不清现实。
因为高悦有孕这个消息,这次的冬至饺子宴,最终吃好喝好的也不过太后一个人。
高毕焰怀上了龙嗣,这个消息转天就在大周传开了,百姓和大臣听说这事后有得热泪盈眶、有的激动得手舞足蹈、有的跑去庙里烧香祈福、当然也有人站出来上书劝谏皇帝立刻暂停毕焰君在户部的职务,令其一切以皇嗣为重,安心待在后宫养胎……
这天,高悦确实没有去户部,倒不是周斐琦真给他停了职务,而是昨天在太后那儿吐得实在厉害,这症状一直延续到了今天还没有好转!高悦因一闻到荤腥就吐,也不知怎么突然间鼻子就变得特别灵敏,就连瘦肉粥里那么一丁点的肉味儿,他都能闻出来,并因此吃不下去。所以,他早膳、午膳都只吃了些最清淡的粥、菜,这会儿整个人跟脱水一样瘫在极阳殿的龙床上,让子弦道长给他扎针治疗。
因一直犯恶心,他眼里全是水痕,一边吸着鼻子还不死心地向子弦道长确认:“我今天真的不能去户部了吗?其实,你这两针下去我真觉得我好多了!”
子弦道长简直哭笑不得,道:“毕焰君就安心休养两天吧。你现在身体虚亏,若是再不知休养,操劳过度很有可能会再次晕倒。贫道是不会同意您出宫的。”
子弦道长说到最后,语气很是严厉。高悦揉了下啊鼻子,不满地小声哔哔,“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不出宫也能干活!”
子弦道长当然听到了他的话,不赞同地一皱眉,道:“十日内不可劳神,毕焰君若是听不进贫道的劝告,贫道只好去向陛下禀报了。”
“好吧,好吧!我就乖乖在床上躺着总行了吧?十天,对不对?”
“对。这十天毕焰君可千万不要乱动,你的孕像昨日开始阳气外露,如今贫道可以确定腹中是双子之气,这十天是固阳之期,十分要紧,请毕焰君务必小心谨慎,否则,再有异动,遭罪得还是您啊!”
子弦道长苦口婆心,高悦却被那句‘双子之气’给惊了下,他瞪着眼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眼珠动了动,却是转向了自己看不出多少变化的肚子,有些不确定地伸出两根指头,转了两下,又举着再问子弦:“道长,你真的确定有俩么?”
子弦好笑地点头,又无奈地摇头,实在是被高悦这憨比一样的问题给打败了。
“好吧。”
高悦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这会儿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就是有点感慨,觉得他和周斐琦在造人方面应该算是挺能干的吧……
唉,不知怎的,高悦又想到了几个月后卸车的情景,他从数学的角度出发,很理智地分析着卸一个和同时卸两个可能会承受的痛苦,到底是两倍还是个别的系数!
十□□动受限,计司的工作却不能就此搁浅。高悦当天就让小幸子单独出宫跑了趟计司,给当着所有人的面儿传了道口谕:计相近日于宫中休养,计司大小事务暂由齐侍郎代理。
众人听了这道口谕后倒没什么抵触,毕竟之前高悦下乡那段时间,计司的事也都是由齐鞘代理的。令他们好奇的是高毕焰怀龙嗣的状况如何,于是小幸子传完口谕,就被计司那帮哥儿给围住了,他们倒是真心关心高悦,七嘴八舌地问了许多也嘱咐了小幸子许多。
小幸子回宫之后,原原本本将那些话学给高悦听,高悦听完后只觉得不论现代还是古代,人们的八卦之心都是一样的,正所谓吃瓜快乐,说得便是如今计司这帮家伙的状态。
唉,十天不能动。但高悦又不是那种能闲得住的性格。他也就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日就下了床,跑回景阳宫,钻进了那个又被重新装修了一遍的小厨房,研究起了素馅饺子——他这是趁这几天有功夫,想要亲手做到菜,给齐鞘吃。他可没忘,刚从赵家村回京那天,他答应了齐鞘要给他做好吃的感谢他的。
如今的景阳宫,小幸子之下还有个小乐子在主事。除了他们俩之前被罚去辛奴所的小福子也于上月被高悦给调了回来。小福子这次回来,人看着是稳重了很多。原先他是个咋咋呼呼的性格,这次再回景阳宫反倒变得话少了,他每日安安静静,将派给他的活儿做完后,还会主动帮助其他人干活,因为这个没过多久,他就再次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之前那些不太光彩的过往好似也真如过往云烟般消散不见了。
小幸子如今已是景阳宫的掌事太监,还认了胡公公为师父,如今他在后宫的太监宫女之中早已成为了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小福子,同样和小幸子一路跟着高毕焰走来,就因为之前一步踏错,如今改造回来,虽再度获得了认可,却也相当于是从头开始,这些差距,个中滋味,恐怕只有他们俩自己才能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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