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不见,男人上唇与鼻下之间的部位,此时已略略蓄起了一点整齐的微须,昨日两人乍逢之下,心神激震无已,因此西门吹雪并不曾察觉到这些,而直至今晨,才清楚地留意到这一点改变。眼下男人容貌虽并不因此有损,但亦觉气质却更沉稳严肃了几分,也越发端重冷正许多,令人颇有些敬畏难近之感。
叶孤城微微睁开眼,道:“我早已年过三十,蓄须亦属平常。。。”略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更舒适些的位置,“你不喜?”
“没有。”西门吹雪说道,一边用拇指触了触上面整齐的微髭,叶孤城感觉到一丝痒意,遂侧一侧头,避开对方的手,同时开口道:“陆小凤向来一旦前去求你相助,你便定要他两条胡子,如今我亦蓄须,你莫非也要剃去?”
他虽表情不变,语气之中也没有多少波动,但西门吹雪却知道他是在笑了,因此低首在男人凉润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认真地道:“你蓄的,比他好看。”
此时已至午间,叶孤城微微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目,既而起身从床尾的檀木屉柜中取出一只不大的锦盒,递给西门吹雪,然后重新枕在对方腿上,阖上眼,道:“替我清理了罢。”
西门吹雪听了,于是便打开盒子,拿出里面一把专门修理胡须的极精致镶玳瑁柄小刀。叶孤城合着眼,只觉肌肤上似是略微一凉,随即就有一块绢布细细擦了上来。那人一丝不苟地替他整理妥当后,下一刻,就有两片微冷的薄唇覆在他的唇瓣上,辗转厮磨起来。
男人又恢复到从前模样,少了一分过于严正的味道,现出清峻至极的面容。西门吹雪反复吮舐着对方已经重新光滑起来的唇上位置,一直流连了半晌,才最终满足地放开。
叶孤城从榻上坐起,略略整了整稍显微乱的衣物,抿一下被濡湿吮肿的唇,道:“你这人。。。晚间玄儿若是回来,莫非便要他见我此刻模样不成。”
西门吹雪看着那原本淡色冷然的唇,如今不仅变得十分红润,且明显肿上了许多,便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抚摩着,却在漆黑的眼底现出了一丝笑意。叶孤城见他神情,不禁心下微哂,这人一别三载,性情却并没有丝毫改变。。。
眼见男人下床着履,西门吹雪于是亦欲起身,却被对方止住了。叶孤城抚了抚他的腰部,道:“别动。。。我很快回来。”说着,便出了寝殿。
不一时,叶孤城已返了回来,几名侍人跟在身后,抬着一张搁了笔砚文书等物的矮案,将其放在床上,既而又有四名女婢抬了只楠丝木小几,一并小心地置于榻间,然后从食盒里取出几样精致小菜,一一摆好。
殿内只剩下他二人,两人用过饭,叶孤城便坐在床上的书案前,开始凝神处理公务,西门吹雪则坐于他对面,静静看他用心批奏翻阅着一叠公文。
西门吹雪醒来时,已是掌灯时分,殿内鹤首缠蟠枝的铜灯中燃着明亮的火焰,而身边,叶孤城正斜卧着侧身看他,手里拿着把扇子替他慢慢扇着,见他醒了,便道:“睡得很好?”
“很好。”西门吹雪应了一句,然后微微侧过头,在对方近于咫尺的唇上亲了一下。
叶孤城见他略扬了扬眉,就道:“午间抹了些药,味道极苦。”说着,就去替他倒了杯茶。西门吹雪见男人唇上果然几乎已不再有红肿痕迹,刚要说些什么,殿外已远远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父亲,玄儿回来了。。。爹爹也在吗?”
六十九。 凤降
“进来。”
从殿内传来一个平稳逡淡的声音,叶玄听了,便很快用手整了整衣饰,朝着里面走去。
有香气缭缭绕绕地围上来,并不浓,是熟悉的梅花寒香味道,也是父亲平日里最常在房中焚的香料,隐隐约约地,弥漫了一殿。。。
随着叶玄往里面走,一道道鲛纱帷帐便由在外殿伺候的侍女一层层接连用流苏玉钩轻轻挽起,待又走上了一时后,才到了平时男人经常就寝的地方。
墙角的鎏金海龙鼎中,淡色的轻烟徐徐溢散,殿中灯火辉煌,一名面容冷峻的白衣男子正靠坐在床头,叶玄走上前几步,轻轻坐在床沿上,问道:“我听江叔叔说,是父亲让他接玄儿回来的,而且爹爹也在府里。。。”
西门吹雪没有动,“今后,我自会居于此处。”
叶玄琉璃一样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随即惊喜地道:“爹爹要回来了吗?和玄儿跟父亲住在一起吗?”
未等西门吹雪应声,叶玄忽然站起身,退在一旁,与此同时,目光也已讶然地定定看着朝榻边走来的人,呐呐道:“父亲。。。”
男人已解了冠簪,黑得几近森青的长发流泻垂披在雪白的衣裾间,曳出一抹冷冷的幽光,上唇部位的髭须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呈现出一张他几乎有一丝陌生之感的,峻铎隽逸之极的面容。
叶玄呆呆地看着男人走近。他以前从未见过比父亲更加出色的男子,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父亲,竟然生得这么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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