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京城的人脉,总比在这西南道要好得多
只盼着陆寒能熬得住这一路上的颠簸摧残,不要被那些可恨的官差害去了性命只恨那时陆寒被抓得太匆忙,她竟没能及时打点官差,让陆寒少受点罪……
至于柳儿,芳菲怎敢让他离开自己身边?下人再多,也不如亲娘尽心,她是不可能丢开他不管的
芳菲养孩子的观念和时下的贵人们大不一样。
这年头有身份的人家养孩子,起码是一个奶娘两个丫头跟着,含在口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融了,全都娇养着不让受一丁点的风。
芳菲却深知,小孩子若是捂得太严实,反倒是害了他。人天生就有适应力、抵抗力,如果硬生生把孩子圈在家里养着,那其实是把孩子养残了,越养越多毛病。
比如说那位著名的宝二爷,几十个丫鬟婆子伺候着,却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出病来,十几岁了还不敢自己睡一个屋,非要丫鬟们围着他才行——芳菲曾想过,如果自己儿子长大了是这副德行,那还不如生出来就按在马桶里溺死算了
柳儿身子结实着呢,跟着自己上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这回进京,因为自家夫君已经成了待罪之身,她这个罪官家属也不能太过张扬。
她把苦苦求着跟她上京的春雨留下来,让春雨和涂七替她主持这家里的家务和管着那间药铺——那药铺明面上又没打着陆寒的旗号,寻常百姓也不知道这是陆大人的药铺,如今正在照常营业。
其实,就算百姓们知道是陆寒的铺子,也会照样来买药的。济世堂的药丸药膏物美价廉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陆寒如今在鹿城的地位比他出事前还要高。
鹿城人都认为这位学政大人绝对是冤枉的,当然也有那些高门大户的推动——他们当然要咬定陆寒是冤枉的,不然他们那些中了举子的子弟不就要被削去功名了吗?
芳菲把大部分的家人留下,除了柳儿之外,只带了陆砚、碧荷、碧青和奶娘梅娘这四个下人。要不是为着柳儿,她连奶娘和碧青都是不带的。
就在芳菲要出门的前一天晚上,陆府来了一位满面风尘的客人。
“弟妹,我对不住陆老弟”
缪一风一见到芳菲,立刻站起来俯身拱手谢罪,面上尽是愧色。
都是他跟陆寒提出了合作的事情,才会把陆寒拖进了这西南学派与同安学派斗争的漩涡之中
芳菲将缪一风虚扶起来,温言劝道:“缪大哥请勿自责。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谁也不想的。”
她是真心的没有责怪缪一风。
陆寒出事,虽说和学派斗争有关,但又何止这一项呢?况且,陆寒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不能怪到别人头上去。
要怪的,应该是那些因为嫉妒和贪婪要把陆寒等人整下去的人……
陆寒从踏入鹿城的那一刻起,就触犯了这西南道里许许多多人的好处——鹿城府学里的米训导等人绝不是个案,他们和其他府学的人也有联系……总之,整件事错综复杂,并不是缪一风所想的那样简单。
缪一风对芳菲说,在得知陆寒被押送进京的时候,他立刻派了自己的一队亲兵去追赶那押送的官差队伍。
“这亲兵都是我信得过的人。我让领头的带了些‘好处’送给那些官差,希望他们在路上不要怠慢子昌。我的人会一直跟在官差队伍后面,直到子昌平安进京的,请弟妹放心”
芳菲最担心的就是陆寒路上的安危,如今听到缪一风已经做出了安排,不由得心头一松,深深朝缪一风拜了下去:“多谢缪大哥相助”
缪一风赶紧回礼,叹息说:“我会尽力帮助子昌的。我也给父亲去了信,让他发动门人学生,一定要保住子昌。我同安学派虽说比先皇时略低调了些,却也不是没牙的老虎,任由人凭空欺负了去”
有了缪一风这话,芳菲就更安心了。
她知道朝中许多官员都是同安学派出身,虽然没能挤进内阁,可说出的话应该还是有分量的。
不过,别人再怎么帮忙,也不如自己亲自去一趟的好。
芳菲没有因为缪一风的来访而改变自己上京的计划,依然在他来访的次日便带着家人离开了鹿城。
她离开鹿城的时候是十月,天气已经很冷的。从西南道到京城的路并不好走,要先走山路、再走水路,又转陆路……
幸而柳儿很懂事,这一路上连碧荷陆砚都晕过船拉过肚子,小小的柳儿却没病没灾、顺顺当当地到了京城。芳菲看着又长大一些了的儿子,心里既欣慰又辛酸……
“夫人,靳府到了。”
陆砚的声音从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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