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看着他说:“你眼睛这么毒,能看准花期?”
陈宏又挠挠头,憨憨的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嘛。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花匠,我从小跟着爹娘种花,总不至于这点眼里都没有。”
碧青“嗯”了一声,对陈宏说:“那就选这几盆吧。你把花盆擦干净,回头给送过来。”
她交代了这事,便不想再逗留下去,毕竟夫人那儿还有许多差事要做呢。刚刚想离开花园,她却一眼瞥见放在花架子旁边的几个小东西。
“这是什么?”
她好奇的走过去,伸手将那小东西拿了起来。原来是花枝编的小鸟啊,看着还挺有趣的。
“这是我没事干的时候编着玩的……”陈宏有些不好意思。
“嗯,手很巧啊。”碧青笑得比方才更随和了些。
“哦,姑娘要是喜欢就拿去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那管事在一边听着就跳出来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值钱不值钱的,碧青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哪会贪图你这点东西。什么玩意”说罢,他还谄媚的对着碧青笑了笑,自以为这几句话能讨得了碧青的好。
碧青却只是微皱了皱鼻子,没接他的话,让他讨了好大一个没趣。
陈宏正赧然站在一旁不知该说些什么,深恨自己这张笨嘴。碧青却说:“我觉得很好玩啊,既然你要送我,我就拿走了。”
陈宏很是高兴,觉得人家碧青姑娘才没有管事你说的那么势利眼呢。他索性走到角落里有又拿出一个小玩意来——
“碧青姑娘,我还编了只小兔子,你看看可好?一并送你吧。”
小兔子啊……
碧青的表情一下子复杂起来。她接过那只树枝编的小兔子,抬头看了看陈宏,展颜一笑:“嗯,谢谢你……”
这花匠真有意思呢,碧青想。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姻缘
第三百零一章:姻缘
“啊,是你?”
芳菲总算记起了这人是谁。
也难怪,当初只有一面之缘,而且那时他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稚气少年……如今他都留小胡子了。
陆寒忍不住出声相询:“夫人,这位是?”在外人面前,他一向尊称芳菲为“夫人”,而非私下称呼的“娘子”。
“这位王公子是大儒王临湖的爱孙,”芳菲先加了个前缀,然后再解释道:“妾身与王公子数年前曾在鹿城见过面。”
她比王荃大着好些年岁,说起这话来倒是自然,没有什么瓜田李下的顾忌。她先简单跟陆寒回忆了当年鹿城花节时,她与明媗相携出城赏花,明媗落水被王荃救起的往事,接着极为惊奇的感叹道:“想不到今日一见,王公子竟成了明媗的未婚夫婿这可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陆寒想起来,当年的确听妻子说过这么一桩事情。而且那时候,还是他通过同安学派的人请王临湖大家到鹿城讲学的,只是没和王荃朝过相彼此不认识罢了。
芳菲潜藏的八卦天性顿时爆发,禁不住追问王荃和明媗是怎么订的婚。
原来明媗的父亲年初被任命到东南道上任,竟与王荃的父亲同城为官。王荃没跟着祖父在鉴州读书,而是和父母住到一块。
那日,王荃之父为新到任的明媗父亲蔡大人接风洗尘,王荃有事离席回后院一趟,竟在后花园中与和他妹妹走在一处的明媗不期而遇。
尽管月色昏黄,而两人又是数年未见,却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
王荃先是错愕,接着便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他曾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被他从水里救起的,有一双明媚大眼的小姑娘,谁知道她竟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明媗在王荃灼热的目光鄙视下,含羞低下头去,脸上的红潮却是遮也遮不住……她却是早有再遇王荃的预感了。父亲早跟她们母女说过,他这设宴的同僚是当朝儒学大家王临湖的儿子。
她早就知道王荃是王临湖的孙子,只不知父亲的这位同僚是不是那么恰巧正好是王荃的爹……毕竟王临湖子女多着呢。
但事实证明,就是那么巧……
王荃的妹妹站在一边看这两人相顾无言,她还以为只会死读书的木讷哥哥冲撞了女眷正害羞呢,巴拉巴拉就把新认识的好朋友明媗介绍给了王荃。哪知这两人早就见过面?
更巧的是,席散之后,王荃的母亲就跟他父亲提起——那蔡家的女儿看着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和咱们荃儿倒是挺登对的。而且听女儿说起,他们偶然遇见的时候,儿子老是盯着人家小姑娘猛看猛看,说不定就看对眼了?
王母跟儿子提了一嘴,还以为儿子会像以前她说起他亲事时一样不耐烦。因为王荃上一科就考中了举子,常对母亲说等他中了进士后再谈婚论嫁不迟。王母见儿子年纪不算大,也没太在意,可是越想越不妥当——万一儿子心气高,非要中了进士然后娶个高门贵女回来,这对他事业倒是有帮助了,可仰丈人鼻息毕竟不是什么舒坦事,何况高贵的媳妇进了门,能不能孝顺自己这个婆婆还是两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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