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观者的疯狂叫好声中,艾伦首先微笑,然后摆手,最后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一派江湖至尊的侠气和豪迈。
南忆余惊未息,艾伦尚洋洋得意,猛然间,前者看到,英国醉汉之一倏地来了个咸鱼翻身,顽强地自地面重新崛起。他抓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劈头盖脸,朝艾伦的脑门直抡过去。
在一片惊呼声中,南忆想都没想,拎起手边的烟灰缸,一蹦离地三尺,随后居高临下,狠狠砸向抡椅者的后脑勺。
观众立刻听到“嗷!”和“噢!”两声痛呼,艾伦和醉汉同时用手护头——结果,前者在意识到险情时,虽本能地一躲,却仍被椅子的一角划破了前额;后者更为糟糕,他完全没有防到来自背后的偷袭,于是挨了烟灰缸百分之百的一砸。
结果在同一时间,众人看到,热血从美国帅哥的前额和英国醉汉的后脑勺汩汩流出。
“警察来啦!”
人群中凭空传出一声尖叫,也不知是真是假,效果却非常震撼——打架的双方立刻收兵,各寻逃路。
南忆跟艾伦在穿越重重人群的过程中,不断有人朝他们狂喊:“嘿!英雄!你们从哪儿学来的好功夫?”
“陕西南路跟复兴路交界——国际龙武武馆!”
南忆极负责任心,对每个“武功粉丝”都欲有问必答,结果被艾伦连拖带拽,劫出门去。 。。
第六章 开到荼蘼(46)
艾伦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扯着南忆的胳膊,奔出了酒吧,奔上了大街,一口气奔到一个不知有几许深浅的小胡同,才终于停下来。
两人四下瞅瞅,发现根本没有出现好莱坞大片里的镜头——警察手拎警棍,疯狂追击酗酒闹事者。
他们这才感到警报解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良久良久,他们仰头看着天,彼此都没有说话。
夜空中有一弯玲珑而悠闲的月亮,身边是一棵千丝又万缕的垂柳。九月初的夜风已不似七八月里那么郁热——事实上,今天夜凉如水。
艾伦的伤口已经结痂,但南忆还是摘下脖子上的白纱巾,为他包扎了一下。微风徐来,白纱巾下垂的部分飘飘摆摆,令他顿时变得俊逸拔俗,其酷帅模样,像极了日本漫画里的什么太郎。
南忆突然感到一份从未经历过的心动,地球引力仿佛刹那间消失了一般,令她的身子和灵魂猛地凌空飞起,飘飘乎乎,如同腾云驾雾。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南忆猛地记起,朱言中蛊的那个晚上,曾对自己说,她在爱上威廉的刹那间,也是感到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能够飞起来。
南忆如同五雷轰顶,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缠绕纠结的麻绳:“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爱上艾伦了?”她扭头看向他,对方依然坐在路灯光里,目光迷离,若有所思地看向夜的更深处。
南忆的心又是一通狂蹦乱跳。
她知道,坏事儿了!她也沦陷了!可她强忍惊慌,暗暗对自己说,淡定!一定要淡定!即便真的爱上了他,也不能放弃原则:必须是对方来追我!而且,对方一定要爱我比我爱他多一些!
于是,她不动声色,继续坐在他身边。
两人肩并着肩,静静沉湎于秋夜的清爽中,忘了现实,也忘了烦扰。他们多么希望,可以永远这么稀里糊涂地坐下去,坐下去,一直坐到蒙昧,坐到未知,坐到永恒……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为了避免自己上演“午夜惊梦”,南忆不得不猫手猫脚地开门,猫手猫脚地进屋,然后,猫手猫脚地打开了客厅的灯,结果,在客厅大放光明的一刹那,却陡然传出她的一声尖叫,虽然她尽了力,结果还是惊梦了。
但见朱大小姐,盘膝坐在沙发上,又一次呈现了“中蛊”征兆。
南忆摇头:“干啥呀,你?”
“冥想。”
呵!那可是件玄而又玄的事儿!
“冥想什么?”
“是去?是留?这是一个问题。”
南忆听着这话大有玄机,赶紧坐了过去。
“喂!你说人话行不?去是何处?留又是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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