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心中一酸,欲待诉说,又觉这一刻幸福无比,实不愿开口相误。
向阳道:“爹,他怎么没醒?”
向鼎也自纳闷,道:“不应该啊。”说着又去掐他人中。
小李子闭着眼,正徜徉在一幅幅父慈子孝的幻象之中,忽然吃痛,睁开眼来。
他见向鼎正关心地盯着自己,忆起任性时的胡思乱想,颇难为情,道:“求向伯伯别罚向阳,要不是他,我早被拽下桩来。”说着脱出怀抱。
向鼎点一点头,道:“这十棍是罚他弃考认输,但他若不挺身而出,那便不配做向家后人,我便要打他三十棍、五十棍!”
他转过头,道:“阳儿,你不是一直想学枪吗?随为父来!”
向阳应了一声。他神采奕奕,浑不似刚挨过打。
小李子见向家父子走远,明知如此了局再好不过,可还是升上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心道:“要是我也有爹,可有多好。”
忽听身后有人呼唤,回头一看,只见徐茂茂远远跑来,身上配剑带刀。
徐茂茂一近前来,道:“燕大叔指点咱们兵器,这是你的。”说着解刀递去。
小李子不接反笑,道:“我不会武,也知剑走轻,刀走重,该你使刀、我使剑才对。”
徐茂茂道:“这是燕大叔的意思。”
他脸上一红,道:“我从小扎的根基就是剑的,改不过来,家里请师父的时候,我还不胖呢。”
小李子哈哈一笑,伸手接刀。这一低头,却见徐茂茂的手背、掌缘都是伤口,红彤彤的,里面还有砂砾。
再瞧他手肘、膝盖,也都有伤,不禁笑容一凝,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茂茂忙缩回手,道:“摔了一下,不碍事。”
小李子道:“脚底踩着木桩尚没摔跤,这会儿反倒摔了?休想骗我!”
徐茂茂道:“真不打紧,咱们快去找燕大叔。”
小李子摔刀在地,道:“谁要练这破刀?你不说,自己找他好了!”
他说走便走。
徐茂茂连忙拾刀跟上。
小李子服过九转金丹,脚虽扭了,内力却在,走了许久也不觉累,半瘸半拐,反倒越走越快。
徐茂茂渐渐跟他不上,连道:“我跟你说,我跟你说,但不能惹事。”
小李子站定脚步,回头等他,道:“你说。”
徐茂茂喘了一阵,缓过气来,道:“方才我下台遇见燕大叔,他要去看看高姑娘和铁姑娘的功夫,让我先来寻你,我按他吩咐,借了刀来,正找你时,看见杜仲缠着铁姑娘,他身手厉害,先前在台上,我和高姑娘、铁姑娘,三个人都打不倒他……”
小李子听他啰里吧嗦一大堆,没一句讲到点上,又着急,又气恼,打断他道:“你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徐茂茂道:“杜仲摔的。”
小李子大骂一声,抢过了刀,掉头回走,正是徐茂茂来时的方向。
徐茂茂见他要找杜仲,忙道:“大哥,你答应过不惹事的。”
小李子道:“咱们单打独斗不是对手,你快找两位姐姐,我缠住他,你们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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