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一年前,有人出钱想买陈家村村民们的土地,他们自然不愿意。
至此之后,陈家村便是灾祸不断,先是要加重赋税,过几日不是那家出事就是这家出事,莫名其妙的就欠了一大笔钱,随后他们便找人上门来,逼着我们卖土地卖田。
若是不卖,便轻者动手殴打,重者直接拿刀逼着卖。
如此一来,这田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陈潭一脸怒意,又接着道:“卖完地,他们又打着为了我们生计考虑,雇我们去上工,我爹娘就是因为前去上工,却被他们活活给打死。”
他眼眶红着,声音也带着些哽咽,顿了一下,又道:“之后,他们便也想让我和我妹妹也去他们那里上工,我们不愿意,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偷跑出来,之后便遇到你们了。”
他说得很简短,但是姜姝砚知道这背后的事,是怎么样的草菅人命,迫害百姓,也是怎样的凶险与九死一生。
姜姝砚眉头微蹙着,神情凝重的询问,“你们有报过官吗?”
此时陈潭嗓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一旁神色悲痛地陈韵道:“之前强迫我们卖地的时候我们就去报过官,他们说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陈韵顿了一下,又接着道:“爹娘出事之后,我又去去报官,官府说我爹娘他们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和些人没有关系,可我爹娘身上的伤口,那分明是被他们打的……”
说到这时,两兄妹已然是泣不成声,两人哭了好一会儿,才缓了缓情绪。
之后陈韵又道:“那些狗官他们官官相护,相互包庇,哪有管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
赵司衔思忖听完,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眸中一片冷意,带着无尽的嗜血与杀意。
姜姝砚侧头看了她一眼,许是他此时脸上神色伪装的太好,导致那眸中神情也让人难以察觉。
未等他开口,又接着询问陈韵,“那你可知,你爹娘他们去了那边之后,是在何处干的活?又是什么活?”
陈韵停顿片刻,抬眸看了姜姝砚一瞬,摇了摇头,“不知道,村里也有其他人问过,但是他们不说,后面也就没有人问了。”
姜姝砚吐出一口气,又问,“现在征收的赋税高吗?”
“怎么不高,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涨了三次赋税。”陈潭又率先开口,语气中也带着怒气。
两人又是相视一眼,心里都有个大概,便让两兄妹回去休息,也让他们住在这里,这里很安全,还告诉他们,让他们放心他们的事情。
此时已然是日头西斜,时候也不早了,怕是再晚些回去,王仁申该起疑了。
于是两人都来不及商量,回到上午那茶楼,带着那个四个随从回到王府,也不知道云深给他们说了些什么,看着他们的时候,眸中总是带着些小心翼翼。
回到王府之后,赵司衔被王仁申叫走,姜姝砚回到院子刚坐下,倒了杯茶慢慢抿着。
然而一杯茶水尚未喝完,便有小丫鬟前来禀告,说秦姨娘来了。
姜姝砚一顿,面容狐疑,轻声呢喃,“她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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