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云深硬着头皮说完,只觉得浑身大汗淋漓,生怕姜姝砚发现些异常。
姜姝砚眼眸一转,赵司衔对这些玩意儿压根就不感兴趣,但云深此时来给她说这些,她就知道这背后自然是赵司衔指使云深这么做的。
脑海一转,赵司衔就是想支开她而已,想来来人是他不想让她看见的……
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跟着云深绕过两个回廊去了后院的池塘边。
此时正值夏末,池塘里荷花确实如云深所说开得正盛,红白花蕊将来未开,在夕阳的照射下洒满昏黄光余晖。
姜姝砚走到池中凉亭,傍晚清风徐徐,岸边柳枝随风摇曳,阵阵荷花香味扑鼻,映着嫣红天际,风景如画。
采个荷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仅仅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花瓶里面便插入了几株荷花与荷叶,高矮参差不齐,十分赏心悦目。
花采完之后,姜姝砚正转身要离开,云深一个侧身挡在她面前,拱着手,神情带着些踌躇,“夫人……”
姜姝砚顿下脚步,抬手轻抚了抚额头,也并未为难于他,只低声沉吟道:“我再坐一会吧!”
于是又在凉亭里面待了一盏茶的时间,才起身离开凉亭。
回到院子后,赵司衔正坐在屋内的圆桌边,此时屋内也只有他一个人。
走进房间,将花瓶放在床边的案头边上,那个位置,赵司衔一抬头就能看见。
她刚转身,赵司衔一身中衣的坐在圆凳上,视线紧盯着她,脸色依旧惨白着,但并未有失仪态。
他朝着姜姝砚伸手,“姝姝,扶我过去。”
姜姝砚站在案几边,神色淡然的看了他半晌,才走过去扶着赵司衔走到床边。
赵司衔刚坐下,云深就端着汤药进来,“夫人。”
她拿过案几中的药碗,上前坐在床边,指尖握着汤匙轻轻搅动,视线落在碗中褐色的汤药里面,在碗中汤药荡起一圈圈涟漪。
“赵司衔,其实你不用如此。”她垂下眸子,声音低沉。
说着停顿了一下,又哑着声音开口,“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若我以后见着他,也会跟他说清楚的。”
她未将话说明,但话语中的言外之意,赵司衔自然听得懂。
赵司衔一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只是面上并无半点心虚,“姝姝,你多心了,我没有,只是有些政事而已。”
他面上神情坦荡,说起这话是也脸不红心不跳,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颗心酸的很,也嫉妒的很。
也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姜姝砚是他的人,也是他未来的妻子。
这次他让姜姝砚离开,纯粹是要让顾南枝知难而退。
姜姝砚眼睑微抬,黑色的瞳孔只是静静地看向他,眸色清浅,晶莹剔透,平静的没有一丝弧度。
而也只是看了他一瞬后,又敛了眼睑,没有拆穿他。
房间内一时缄默无声,只有偶尔汤匙与碗相撞时清脆声,案头上的烛火熠熠生光,落在连两人身上,带着柔和又带着不可言说的缱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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