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有点大,深秋时节,吹在脸上,虽有些许冷意,倒也让人清醒。
双手撑着栏杆,向下看,只见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不知怎么的,突然地就想起了中学时背过的句子,高处不胜清寒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磁性的声音仿佛陈年佳酿,醇厚绵长,令人沉醉。
肖菀紫转身,看见一个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美男子斜倚在天台的门边,姿势慵懒,眼神却凌厉。
“没有人告诉你风华的天台是不能随便上来的吗?”季花纶沉着脸走向肖菀紫,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他喜欢安静,自他当上季风的总经理以来,这天台就成了他的专属领地,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即使是他的大哥大嫂——季风的总裁和副总裁,都不会轻易上来。
“没有。”肖菀紫坦白地说,“我看见门开着就上来了。”
“很好。”花纶微微点了点头,“你叫什么,是哪个部门的?”
拜托啊!现在居民住宅小区的顶楼都不允许人家私占了,季风要不要这么小气啊,上个天台透透气都要被当犯人一样审……肖菀紫有些不爽,不过——
“我叫肖菀紫,我是行政部的。”肖菀紫笑笑,顿了一下补偿道,“洋平集团行政部。”
看这人这架势十有八九是季风的领导了,反正她不是这里的员工,不论是扣工资还是解雇都跟她没关系。
“肖菀紫……”花纶沉吟道,这个名字……
花纶仔细看了看肖菀紫的脸,很美,也很……
正好菀紫也盯着花纶的脸端详了起来,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你是季花纶!”
是了!花纶也想起来了——肖菀紫!他童年的噩梦!转学的第一天就把他骗到树上,害得他被人嘲笑,直到天黑他的父母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到了学校寻他,才发现他在树上下不来。当天晚上他就发了高烧,病了三天。
“小样儿,看你这人模人样的,应该混得还不错吧?”菀紫走近他,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左手摸了摸下巴作深思状。“看来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欺负你了,我现在还记得你那时在树上下不来的样子呢!哈哈哈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肖某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花纶越来越黑的脸。
说起肖菀紫小时候的恶行啊,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只有罄竹难书这个词可以勉强形容一下!
肖菀紫的爸爸曾经是B市首富,每年都给她所就读的晨宇小学捐助不少经费,学校的老师都怕她三分。
有这么一个父亲做靠山,肖大小姐自然是在学校欺男霸女,横行无忌。每次有新的转校生到学校,肖菀紫都会玩一次被困树上要人家来救,然后把梯子弄走,吓得人家困在树上直哭。在季花纶之前,每个人都会向肖菀紫求饶,并且自此日日被肖菀紫欺负,敢怒不敢言。
季花纶的父母都是老师,那一年双双调入晨宇小学执教,还在上小学的幼子花纶很自然地转入这所小学读书。
花纶因为身体一直不好,父母一直都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哪个做父母的能容忍自己的心肝宝贝被人这样欺负?
义愤填膺的季父季母第二天就冲到校长办公室讨说法。要知道匹夫之怒也是很可怕的,顶不住舆论压力的校长只好把情况向肖父说明了,并且委婉地表达了希望肖菀紫向受害人及其家属道歉的意思。出人意料的,肖父十分开明,当即要肖菀紫到季家去道歉。
道歉后的肖菀紫发誓要报复,她何时这般委屈过!
季花纶病愈去上学的第一天,肖菀紫就和她的四个跟班把他堵在小巷子里,一顿数落。
“只会躲在父母背后哭的胆小鬼!羞羞脸!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打败我,向大人告状算什么!”临走前,肖菀紫十分鄙视加不屑地丢了这句话给季花纶。
众人走后,花纶顺着墙角蹲下,双手抱臂,头埋在臂弯里,身子微微发抖,脑中只盘旋着一句话——
“只会躲在父母背后哭的胆小鬼!羞羞脸!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打败我,向大人告状算什么!”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花纶呐喊着,可惜无人的巷陌里回应他的只有墙头被惊着的几只麻雀。
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肖菀紫总是时不时地来找花纶的茬,花纶一直默默地忍受着,没有向父母说什么。在刻苦学习之外,花纶开始锻炼身体,从前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体育课。那些以往坚决不碰的食物,他也开始吃了。他对自己说,他要变强。
十九年后,他站在了B市最高的写字楼顶端俯瞰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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