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地的眼睛在说话,她是那么地想念照片上的那个有着很多胡子的人,昨夜又在梦里相爱,早上回到现实,100次电话,而我又去了外面“风流”……
现在我必须是老实的听众和观众。海地撩开了几根压在高鼻梁上的头发,天啦,她很美,眼睛、鼻子、还有嘴巴,都安放在应该安放的位置,蓝眼睛那么大像“沙反牙”,散发的是蓝色光芒……那个有着很多胡子的人是日内瓦大学中国语教授,海地和他有共同的语言和爱好,也算是大胡子教授的学生。第一回相遇,他们彼此迸发了燃烧力过度的火花,所以互相都被烧胡了。
不到一个月,他们便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一起生活,在对教授夫人的歉意与负罪感下度过一天又一天。
这样的事不能排在新鲜的行列。在哪个国家都不新鲜,但又因为种种的方式演变成新鲜。美国前总统肯尼迪两兄弟和玛莉莲·梦露,有人说他们三个人以复杂的方式恋爱,又在复杂的恋爱中被枪杀(肯尼迪两兄弟),玛莉莲·梦露被人注射了药物而又不得不看着大堆的安眠药空瓶说是自杀。到今天新鲜度还依然,没有减弱一点半点。
还有英国皇太子查尔斯和戴安娜妃结婚前,就存在一位叫沙莉的女士,这位沙莉女士还让戴安娜差点精神崩溃,因此而新鲜度大增特增,到最后戴安娜和哈路斯在法国巴黎出了车祸。好多年后日本电视台又报道说是预谋的他杀……
所以海地的师生恋兼婚外恋,当然也不被同意……教授夫人找海地拼命的时候,正好有留学生互相交换的好事来了。海地以优异的成绩得到公费来中国留学。而中国大学的哪位学生又在这时去了日内瓦大学,所以呢写到这里,很担心,那位曾经留学日内瓦的哪位学生,请你一定一定不要告诉那位有很多胡子的教授,说我公开了这个故事。不然海地会打死我的……
海地就这样来了中国,而回去又必须接受可怕的事实。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力批评这段感情,有哪个国家的心理学专家说——由某种潜意识力量所形成的心理倾向去喜欢自己的人或物,根本不是可以由理智或意志来控制的行为……哪个国家的心理学专家,真的是这样说过。那么婚外恋是应该的吗?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是因为我真的不晓得答案,不晓得你是怎么看的?……噢……乱烦透顶的事来了……
我是海地的朋友,所以我认为海地能有那么爱她的人是幸福,但是,将心来比一下,那位教授夫人不是就惨了吗?哦,天啦,我不能就这个问题再写什么。
6、达·芬奇的女朋友
星期一到了。傍晚,大家先后来到我的房间画画,日本室友倒非常友好,她马上就去外面,把房间留给大家,这位日本人少言寡语到了极点的极点,她几乎除了点头,鞠躬以外没有其它的语言,气质倒不错。所以,我们一起住了几天,也不知道她的名字,所以呢,到现在也只能称呼她为日本人。
学画画的有位同学,是和后藤一样从九洲来的,叫公尼(化名)。那时她是有名的广播电台——喜欢说话,有一个外号叫Japanes电台。她父亲是日本政府的自民党员,大家一致认为她遗传了绝对的演讲才能(日本人民多数认为政府党派人士,除了说大话以外什么都不做)。这位公尼小姐把信息从九楼传到了十楼。十楼又有一位叫利娜(化名)的法国人,所以十楼的French电台和九楼的Japanes电台,交流着留学生们之间的新闻。有很多留学生在九楼203房间画画,就有了这样的电台传播。
这天公尼小姐带来了一位刚丛海南岛旅游回来的法国留学生利娜,公尼介绍说是达·芬奇的女朋友,我画展时她去了海南岛,所以今天才有机会来看我的画。……哈……啊……?达·芬奇的女朋友?突然心脏要跳出来似的,脸一下像颜料最艳的大红,一直红到了耳根部。达·芬奇低着头画画,显出十分漠然的态度——仿佛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我停了30秒,伸出手握住利娜早已伸过来的右手。利娜说:“谢谢你教我男朋友画画。”“没关系,我教大家画画……”这种较量的方式我算新手,有一分钟时间手忙足乱。那一分钟我很讨厌自己是这样一个角色,眼前的利娜给了我十二分的难堪。利娜是标准的金发女郎,瘦高的身材,就这样一站足够让我呼吸困难……
但是,我还是我,达·芬奇是你男朋友和我没关系,他来画画是他自己要来的嘛,给自己找了这样的理由安定。
我恢复了微笑,“你随便看看画,要不要喝些什么?”
“不要,谢谢”说着利娜走向达·芬奇,他们用法语说着什么。过一会儿,利娜弯下腰用嘴唇碰了一下坐着画画的达·芬奇的脸,然后说:“Bonne unit mademoiselle!”(法语晚安)。利娜走到我面前也说了一句“Bonne unit mademoiselle!”但是,我说Non, je ne pare pas francais。(不,我不会讲法语)。
“晚安”,利娜向门口走去,在门口她猛然一个回头,脸上是骄傲的微笑。很快把瘦长的身影从我,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在门的转弯处。
“你怎么是个讨厌的女生!”我很生气利娜刚才的回头一笑。我把“讨厌”的字放在高音喉咙里发出来,有没有直接传播到利娜的耳朵里我真的不知道,但画画的留学生都听到,而且大家投给我一个眼神——哈……
我无所谓地把肩膀耸耸,然后把手插在腰间,笑了。
我是新来乍到的客人,留学生们又有电台的传播新闻时间……呵,我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问题,难怪我和达·芬奇一起外出,会有人神秘地眼光一下……
一小时画画时间已经过去45分钟,再滑到50分钟的时候,French电台利娜又来了,她敲着开着的门。我以主人的态度,说“请进。”
她来到我面前:“画画完以后,在我房间喝咖啡,还有海南岛带来的水果。”我几秒钟犹豫后说:“对不起,我和克林斯基还有后藤,还有福田,还有小山……”我一口气说了一串名字,“去东湖吃炒牛肉粉。”也搞不懂当时为什么要讲这个假话。那位克林斯基幸灾乐祸地说:“好啊,收好东西就去东湖!”天啦,我说了什么?已经来不及收回。
所以大家收好东西,不整齐地先后离去。我很担心和克林斯基一起麻烦,所以,突然做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奇怪的动作——把手插到后藤的右手腕,俨然是一对很好的朋友。“我们就去东湖吧?”我大声说着,好象有几位同学确实想吃炒牛肉粉。大家走出203房间,我放开后藤的手关门。达·芬奇和利娜站在门口和楼梯之间的地方,说着什么。我关好门要离开,达·芬奇拉住我说,“我也去。”
“你不用去!”我说完甩开达·芬奇的手。我很高兴达·芬奇在利娜面前抓住我的手,我的尊严在这一刻恢复,我的骄傲在这一刻得到满足,利娜不舒服的脸色,我的虚荣心不愿输给利娜的虚荣。我还是我,恢复自然的微笑,对达·芬奇说:“画画辛苦了,你们去休息吧!”对着利娜我点了一下头,这仅仅是礼貌,就和大家一起向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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