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起身,“你怎么下来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不是身体不舒服?不好好休息着。”
“一点小事。”男人盯着他手中的东西,“那是我做的百果酿。”
少爷把瓶盖掩上,走过去,同时不动声色道:“不是,你的那坛还埋在地底呢。一点小事也是事,你不知道大危起于细微么?”
男人由着他拉上楼,隐约还可以听见:“别糊弄我,我的那坛我加了……”
秦免喝了口果酒,赞道:“这酒不错。”
阿末也收回目光,不再去多想。
他们都只是作为对方的路边人而已。
之后那二人没再下来,阿末和陶由秦免吃好后就出了食肆。
他们和另几个女生合过影后自己也拍了一些,有几张是别人拍的,其中一张别有韵味:
阿末站在一棵大榕树下,抿唇浅笑,目光柔和,秦免拿着相机正给她拍照,陶由站在两三步开外的地方,白衣修身衬出长公子的包容。
三人离开祁上司时已是下午三点多,开了车到市中心的广场上停下,惊飞了一地和平鸽。
偌大的场内除了他们三人也就只有几个小孩子在追逐玩乐。阿末坐在场中喷泉曲流外的水池边上,这个时候的天像是一块画板上的蓝色底景被橡皮檫擦过几下,添了几点亮色光晕在那里,她不禁赞道:“真美,空旷。”
秦免抬抬下巴示意跑远的小孩子,“也只有他们这个年龄最纯真自在了。”
陶由听他遗憾略带感性、或者说委屈的语气,好笑道:“你也不比他们差了。”
“你拿他们和我比?……总以为我不得事,闹你!”秦免瞪他一眼,走过来和阿末一起坐下,“我这么大的时候,我老妈逼着我上补习班、特长班,外加要接受家中长辈的哲学啊什么主义的熏陶,长大一点了就要了解金融国考,反正是商业还是文学我得弄出个名样来!”
他伸出手指划过水流,又道:“也是我现在长这么大了……其实也没什么,这是A市的主流,科技越发达,步伐越匆忙,也不怕自己的灵魂跟不上。天朝人啊,总是在为自己的以后做准备,想着以后、想着下一代怎样,循环如此。我看着别人这样就已经够累了。”
所以,像秦免和陶由这样真的不错了,阿末想,真的很好,人情冷淡,谁又还在乎别人发生了什么,秦免也不是真的在抱怨吧,有亲人的关怀,有选择自己的乐趣,哦,还有恋人。她微眯了眼看他,“阿免,你崇尚什么呢?”
“自由,享受生活。前面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一个在意别人的人,再等十年,不,九年,我们三十岁的时候,就买一座私人小岛,我们住进去,偶尔再旅游一圈回来。”
这算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感觉并没有好笑的元素在里面,阿末却情不自禁笑了。
陶由道:“还好伯母她没听见你这话。”
“所以这些我也只和你们说说罢了,你不知道我上次给她透了点苗头,她把我户头都冻结了,骂我尽无病呻吟!”
“你大哥大姐给你的零用钱还不够么?”
亲秦免勾起一个笑容,有点像偷了腥的猫,“所以公司里有我大哥就够了,再加上我姐做助援,缺我一个不算什么。”
人人都这么忙碌,社会还怎么有安宁,所以我们选择作为社会缺少的那一部分。
阿末正从教室出来,却看见了靠在外面维杆上的程维,程维明显是在等她,见她出来便走过去笑道:“苏末。”
“嗯,程维”她和他站在走廊边上,疑惑问:“有什么事吗?”
“找你就一定有什么事吗?”他知道苏末对他有点冷淡,但也确实不知道他自己喜欢苏末什么,总有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冲动。苏末没抱有谈恋爱的心思,至少现阶段不会有,所以他怕适得其反。他也打探过上次那个叫做陶由的医生,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只知道他三年前来了这里,然后做了主治医生。
“后天是我生日,我请了大家到雅伦饭店里吃个饭,苏末你会来吧?”
生日?阿末稍稍睁大眼点点头,“好,生日快乐。”
程维笑如春风拂面,“那就说好了,时间在下午三点,你不用准备什么,直接来就好,到时候有我的其他朋友,到时相互认识认识。”
“好。”
程维作为理事长的儿子兼学生会副会,还是有点面子的。
正在阿末想着去参加生日会就要请假时,学校很大方地通知:那什么什么节日就要到了,身心愉悦才有健康,某月某日同学们可自由活动。
哦,真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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