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洛银会与他分房吗?
兴许高兴了,他以后就能和洛银一起睡了。
男人羞愤至极,几乎是瘫坐在地上,也不敢乱动,只抬头看向谢屿川道:“我如今这模样,做什么做?!”
他声音带吼,谢屿川微微挑眉,眼神落在了他的腰间。男人顿时觉得身下一寒,生怕对方做出什么事来,连忙道:“少少少,少侠!此事你想看,去青楼,去花街柳巷,里面多得是,怎么看都行!”
谢屿川的行动并未因为他的话而停止,他捡起了地上的剑,站在了男人身边,男人见寒光一闪,顿时啊地一声嚎出,这惊叫声几乎传出两条街巷,可他没察觉到丝毫痛意。
一手摸裤子,干干净净的,再看向那背对着月光的少年。
谢屿川用剑割下了他腰间的荷包,掂量着里面的银子,随手将剑扔回了男人脚下,轻蔑地睨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了暗巷,显然是放过他们俩了。
出了暗巷,谢屿川倒是出奇地不再去想那三只妖所说的话,回到客栈后,他在洛银的门外站了一会儿,额头轻轻靠着门缝,鼻息间勉强能闻到她身上的凛冽淡香。
清晨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洛银便醒了,她昨夜吃得饱,睡得早,入睡后又陷入了往日梦寐,梦到了师父和师兄,还有师弟戚彦书。
许是昨日和涂飞晔说清,今后洛银的去留皆不受灵州仙派所锢,有种要与曾经自己生活过八年的地方分道扬镳的意味,这才会忆往昔,叹今朝。
方醒时,洛银还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惭愧,但打开窗户吹了秋末的凉风后,那些许愧疚也跟着瞌睡烟消云散了。
人总归是要为自己而活的。
洛银正准备洗漱,察觉到门外一丝动静,她打开房门朝外看,便看见抱着双膝坐在她门边,靠着门扉睡着的谢屿川。
客栈的人也才刚起,远处鸡鸣。
谢屿川睡得不算沉,他的脸颊压在了手臂上,眉心轻皱,豁然一股凉风从洛银房间的窗户穿门而过,吹得他清醒了些。
揉一揉眼睛,谢屿川睁开双眼便看见了身着白裙披银纱的洛银,她正略微弯下腰看着自己,谢屿川本能地露出一记笑容,很想朝她黏过去。
洛银心里忽而漏了一拍。
小狗的笑容过于纯粹,睡意未散地朝她弯了弯眼,少年的脸颊上还有一点儿浅红色的压痕。他还坐在地上,昂着头看向洛银,两颗虎牙若隐若现。
“你在这里睡了一夜?”
她问。
谢屿川唔了声:“看完月亮后睡不着,又怕爬窗户被你讨厌,我就在门口守着了。”
此话一出,洛银的内心莫名软了几分,她蹲在谢屿川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天渐渐凉了,以后不许在门口守着,就算睡不着也要回屋里去,知道吗?”
谢屿川撇嘴,不说知不知道,只是在洛银摸他头顶时昂着下巴,鼻尖蹭着她的手腕,滚烫的呼吸洒在腕部敏感的皮肤上,像是一簇小火苗,顺着手臂烧到了洛银的脸上。
她的脸颊略微泛红,收回了手后回去屋内,匆匆洗漱,不去管他。
谢屿川站在门外,歪着头靠着门框,睡眼惺忪地盯着洛银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看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捧起清水拂面,看她将脸探在水盆前,拉伸的莹白脆弱的脖子,看她弯下腰身,腰带紧缚盈盈一握的纤腰,和腰下圆润弧形的臀。
往日他也看,只觉得洛银好看,怎么也看不够,现下却在脑海中遏制不住地将之前匆匆一瞥她玲珑身躯的光洁模样,与如今的身形重叠在一起,就像是用这一双眼,脱去了她的衣。
念头才起,谢屿川便闭上双眼,敛了心神。
洛银与谢屿川在霍城待了三日,这三日他们除了在霍城的大街小巷中找些当地美食之外,还去了城外山林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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