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下吧。”
梅达尔与克瓦尼并不多说什么,他们各自找了个位置,事实上,这地方只有两把椅子,因此不必做什么艰难的抉择,二人很顺利地坐下了。
对面的女人将眼镜取下来,搁在桌子上,她用手指掐了掐鼻梁,嘴上还说着:“姓名?”
他们不回答。
“哪个房间的?”
“四三九。”
她趁着两人还在发呆,便蹲在椅子后面,这时候他们眨了眨眼,因此遮蔽住了自己的视线,眼前的人突然没了踪影,好奇催使他们站起身,他们只向前走了两步,身后的椅子便也不见了,现在想坐下已是种奢求,只能向前走,走到桌子上。
克瓦尼与梅达尔掠过桌角,他们想带上那对眼睛,它们是成对的,故而不能轻易舍弃掉它们,而女人这时候站起来,她的目光穿过一排排低矮的房间,敲击在来宾的额头上,有金属相碰撞的声音传过来。
这短暂的一瞥使她了解到二人的姓名,所以她又大摇大摆地坐了回去,闲适地靠在椅子上,屋内树枝上的蚂蚁在鸣叫。
梅达尔和克瓦尼都清楚这一事实,他们的名字已被窃走了,而最悲哀的是,他们甚至不清楚这位陌生人的姓名,尽管她是一位关押区的工作人员,但这仍是种不对等的交谈,所以他们下定决心了。“你们喜欢与人聊天吗?”这位女士问着。
“当然。”
“聊天时,会有什么困扰吗?”
“或许有。”
“比如说?”
“通常是些常见的问题,交流的时间太多,每天都要被侵占掉一部分。”
“能告诉我吗?”女子将笔筒里的笔抽出来,甩到天花板上去,“你们小时候,一般要在那里待多久?”
这时候笔尖已扎进地板里,若再来上几次,一把新的椅子便诞生了。
“我们是中午吧。”梅达尔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中午时才能从人群中离开,整个上午都要待在那里。”
“你怎么想?”女士问道。
“什么怎么想?”
“对于你的童年,有什么看法吗?”
“还好。”梅达尔说,“能与人交谈总是件幸事,现在想想,欢快交流过后的那段时间是最适合思考的,那感觉有些难以描摹,有些像……炎热的天气里在马路上奔跑,待浑身燥热难忍后,便钻进阴凉的房间中,这时候,我们能感到温度从自己身上缓缓离去,思绪的海洋被晒干了,往日微不足道的思绪都会慢慢浮上来。”
“可你终究会有烦腻的一天。”
“是,这是当然的。”
“想过解决办法吗?”
“没有。”
“你们都工作过吧?”
“当然。”
“工作时,有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
“当然。”
“方便说说吗?”女士将眼镜贴在眼睛上。
“不好意思。”克瓦尼去瞧自己手腕上的表,“到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你们要去哪?”
“敲打雕像,我们报了名,所以必须要去。”
“这也是种工作?”
“或许是。”
“你们对这份工作有什么不满?如果你们愿意,或许可以告诉我。”
“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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