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似乎陷入了回忆:“马克西姆·德温特还小的时候,他的父母经常带他来这里,后来他去伦敦上学,并接手了家族的生意之后,就只有偶尔才会回来。不过,在镇上一些重大的节日时,他总是会来捧场。”
“不过这次他有一整年没有来了。唉,希望他能挺过来。”他看向朋友,“既然您来了,那么我想德温特先生很快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这么说,您对吕蓓卡夫人很熟悉了?”艾尔西问道。
“哦,不,我不熟悉吕蓓卡夫人。”神父摇着头,“她从不来教堂,也不在镇民的活动中露面。我只有在受邀去曼德雷庄园的时候,才会见到她。”
“您觉得她是一位怎样的夫人呢?”朵瑞亚有些不好意思地羞涩一笑,“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是我们的朋友,还有我们,之前从未和如此有钱的家族打过交道。自从来到曼德雷后,我们就提心吊胆,生怕哪里做的不好。”
“是啊,尤其是大家都对吕蓓卡夫人赞不绝口。”艾尔西补充道。
神父有些尴尬地说:“这……这倒是不必担心。虽然吕蓓卡夫人确实……非常美丽迷人,哦,不,我这个修道士实在不可随意评价女性的外貌。但是德温特先生绝不是以貌取人的类型。从我刚才和夫人的对话,您谈吐得体,知识丰富,待人和气,不可能有哪位丈夫会不喜欢你。”
朋友悄悄拉了拉朵瑞亚和艾尔西的袖子,抱歉地对神父笑了笑。
再次约定好礼拜日来教堂,三人回到了外面。艾尔西凑近她们耳边,小声把墓地里的情况说了。
朋友听过之后始终皱着眉,忧心忡忡地返回了庄园里。
距离晚饭还有一个小时,她们打发了女仆,来到了藏书室里。
“我倒想看看这位吕蓓卡夫人到底长得有多美。”艾尔西叉着腰站在房间中间说道,检视着整个藏书室,“我们在庄园里的其他地方都没有看到她的画像,但是我猜德温特家族的记录里面应该有。”
朵瑞亚附和道:“是的,这些有钱人家总是会为每任家主和夫人画画像。我们找找看有没有他们的家族史什么的。”
她们花了十几分钟,翻到了一本厚厚的德温特家族的传记。
她们率先翻到了最后面,想要看看吕蓓卡的画像。
前面的部分给每一任的家主和夫人都附带了肖像画,尽管在几个世纪以前的非常粗糙,甚至抽象,但至少是有的。到了近代,画像变成了真人的照片,更加清晰和真实。
然而奇怪的是,在最后她们却只找到了马克西姆·德温特的照片。这应该是他大学毕业照的相,还非常的年轻,穿着学士服。但是吕蓓卡的那一侧却是空的。
“不是空的。”朵瑞亚用指甲刮了刮纸面,“这是原本有一张照片,但是被撕掉了。”
“被谁?”其他两人也很吃惊。
然而这时女仆突然敲门,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她们只好暂时先把传记放到一边,下楼吃晚饭。
晚餐与昨日舟车劳顿回来吃的简餐相比要丰盛许多,主厨甚至可能根本没打算让她们全部吃完。艾尔西吃到肚子都装不下来,才放下刀叉。
她看向德温特先生空着的座位:“今天的工作还是很繁忙吗?”
侍立的男仆回答道:“先生十分钟前打电话说,今晚会大约午夜时分才能回来。”
“是吗?”她和朋友们对了对眼神。德温特先生不回来,倒更方便她们活动。
吃过晚饭,她们再次回到藏书室,重新拿起那本家族传记从头开始读起来。
传记主要记载了从先祖在曼德雷庄园扎根开始说起,通过几代家主的经营,逐渐在当地成为了最有名的庄园。近代以来,庄园的最巅峰就是上一任德温特夫人在世的时候,这里名流聚集,是人人向往之地。
但是在一年前的晚上,德温特夫人像往常一样驾驶帆船出海散心,却再也没有回来。一个多月后,海警在十几英里外的海域发现了她的尸体,并通知德温特先生去认领尸体。确认德温特夫人死亡之后,德温特先生封闭了庄园,消沉了许久。
“吕蓓卡夫人在海上漂流了一个月,尸体不是……”朵瑞亚顿了顿,“都面目全非了?”
“警方说是就是啦,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确定是吕蓓卡本人的。”艾尔西说。
“也许是她的衣服碎片、首饰什么的。”朋友猜测着。
艾尔西一拍手:“对了,你知道昨天我和女仆打听出来什么了吗?楼上有个正在装修的房间,就是吕蓓卡以前的卧室。我们要不要偷偷去哪里看一眼?这里没有画像,她的房间肯定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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