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在场的众多大臣,再次发出惊哗之声——因为,只有在旃凤国有身份的人才会行这样的礼节。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侍卫是女子乔扮!
那她究竟是什么人?
居然能和新太子走的如此近?
受了惊吓的太后,在桂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惊怪的看着眼前这一场异变,看着这个可令皇帝消气的“侍卫”。
紫珞已然直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如秋叶的美丽贵妇——这个女人享有了二十几年的尊荣,如今终于走到尽头,以后等待她的会是寂寂冷宫,但必须活着,绝对不可以死。
“皇上,清贵妃跟随您二十余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有过失,细细思量,或也可功过相抵。皇上若在此刻亲手斩杀清贵妃,您让清王殿下情何以堪。您懂的,清王殿下回京之前曾屯兵于沧瓴边境之上,一旦清贵妃死讯传开,边境之上必生异乱,皇上心系黎民疾苦,定不希望北沧因此而起内战的是不是……”
“我北沧绝不可能起内乱!”
沧帝狂傲的高声下定论。
“那是因为有件事,皇上还不知道!”
紫珞以同样响亮的话回答。
沧帝这才眯了一下威利的眉,转而问:“何事?”
紫珞转身,目光清亮如剑,直逼呆坐在原座上、神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清王,纤指一指,唇齿一碰,又出惊人之语:
“他不是清王,他是冒充的。您若执意斩贵妃,必伤清王之心。皇上,当务之急,息乱,而不是生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真正的清王应该还混在内侍当中,正待想法子逃出宫去。皇上如今若要治其母子之罪,他必逃祸生乱,皇上如果可网开一面,这场乱或可息于无形之间!”
紫珞一直就在观察这位清王。
自她陪着金晟入殿,目光便一直在这个清王身上打转——
整个晚上,清王一改平常谈笑风生的天性,宁静的坐在那里,除了一些必要的应对,其他时候,要么是低头吃酒,要么就闭嘴四下观量,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谨慎,对自己的王妃,更是极为的冷淡,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紫珞知道,如今的清王,已不是三年前的清王,他自早已觉察金晟举三城而聘妃的举动,其背后必有谋算,所以,他不可能全无防备。
之前,紫珞还猜不到清王想如何自我防护,等看完了清王那木讷的表演以后,她顿悟了。
正所谓不鸣则矣,一鸣惊天。
话音落下,满殿皆惊,一道道目光全会聚到了呆若木鸡的清王身上。
金晟也已感觉不对劲,几步跨去,轻易便将清王扣拿在手,往其脸上一抹,果然便剥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来。
金暤玩了一记金蝉脱壳。
沧帝看到这张陌生的脸孔时,心下不觉一凛,利声而喝:“来人,倪衡,传朕旨意,关闭宫门,严禁任何人出入。”
“皇上,万不可如此。”
紫珞急切的叫断。
沧帝转身,问:“你又想怎样?”
“回答,依我之见,清王殿下应该尚未离开华宸殿。嗯,不如这样,便由我与清王说几句话……或许可以令清王自动现形!”
沧帝眯着眼看面前这个机警过人的“假小子”,那种闪闪逼人的自信,令他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装云迟,不觉失魂一下,随即便点点头。
紫珞微一笑,谢过,站直于帝王身侧,英气锐利的目光在整个殿堂内转了一个圈,扫视着每一个人——
同样,殿里的每一个人也都在审视着这个胆识非凡的女子,皆在揣测她的身份来历,惊啧于心。
紫珞大大方方的接受着所有人的目光,薄唇一扬,昂首环顾间便已徐徐言来:
“清王,有件事,你可能还没有得报,那就是东临关外,驻扎于东瓴境内的三十五万大军,如今已经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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