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今上与美色上极苛刻,思及书中内容,元春忽然想到了太子。
她虽比太子年长几岁,但是几岁之差,在宫中并不出奇。
她若将太子笼络住了,日后未尝不能效仿书中的藩王妃行事,登基称皇或为罕事,但垂帘听政,却并非难为。
元春想到此节,只觉脸烧得厉害,忍不住合上书本,揽镜自照,只见眼中光彩熠熠,远胜晨星,她微微一笑,拿定主意,决心筹谋起来。
荣国府中众人尚不知元春在宫中被贾琮所写之书,勾出了不切实际的野心。
这日,原是贾琏和林黛玉离京回南的日子。
贾琏一早换了衣裳,去给贾母磕头,说了几句孙儿远行,不能侍奉晨昏的话,又去叩辞了贾赦和邢夫人,方到了贾母的院子外等候。
贾母院中,林黛玉与兄弟姐妹们互相辞别,掉了一回泪,又对着宝钗道:“今儿姨妈不在,我不能亲去辞行,还望宝姐姐替我道几声不是。”
宝钗最是端方,听闻此言,忙道:“本是我家有事,我母亲脱不开身,不能来送妹妹,怎是妹妹的不是。妹妹放心,我替妹妹说到就是了。”
说着,又让人送上赠别的礼物。其他姐妹兄弟也有礼物相赠,都是些荷包玩意。唯独贾琮送了一堆闲书,说道:“恐林姐姐船上无聊,倒可看看游记解闷。”
贾母由不住一笑,说道:“你林姐姐哪里能没书看,我都给她带着呢。这书你自个留着罢。”
贾琮嘟着嘴说道:“我送的原是市面上新出的,林姐姐未必都看过。”
凤姐儿便笑道:“横竖有船呢,多带些书也无妨。这会子时辰不早了,林妹妹也该起身了。”
于是一家子男女老少又抹了一回泪,宝玉更是眼泪汪汪的嚷着林妹妹不要走,要跟林妹妹一道去南边。直教贾母连伤心也顾不得,忙劝着宝玉道:“不过几月半年,你林妹妹仍是要回来的。”
又搬出贾政来恐吓宝玉:“你要同去,也可以,跟你老子说去。”
宝玉方不敢闹腾了,只是仍满心不自在。
这里李纨凤姐并诸位姐妹送了黛玉至垂花门,看着黛玉上了车,又洒了一回泪。
回至贾母房中,凤姐儿见贾母心事重重,忙与众姐妹在贾母跟前说笑逗趣,又开了牌局,直热闹到了傍晚,方散了。
贾琏送了黛玉往扬州去后,贾琮只在家中修改书稿,又有个薛蟠贾环二人不时打扰,修改进度十分缓慢,屈指一算,一天修改不到一章。
因进度太慢,贾琮唯恐久不写新文,以至于手生。
这天夜里,贾琮洗漱过后,正倒在床上构思新文,忽听得二门上连敲了几下板。
接着荣宁二府都灯火通明起来,有人嚎哭道:“蓉大奶奶没了。”
贾琮不由得的叹了一声,秦可卿终于死了。
忙换了衣裳起来,去见贾母,到了贾母房中,贾赦和贾政也在,还有贾兰,只不见贾环和宝玉。
贾母略说了几句过去劝劝贾珍的话,便让贾赦贾政领人过宁国府去。
到了宁国府,贾珍哭得如泪人一般,悲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尤氏又因病未愈,躺在床上,至于贾蓉,因那日被贾珍教训的狠了,也起来不得。
一会儿族中的男丁也大都来了,宝玉到灵前痛哭一番,也红肿着眼睛出来见贾珍了。
贾珍拉着贾代儒正哭说着什么绝灭无人的话,就见着秦可卿的爹秦业带着秦钟还有尤氏的姐妹老娘,也都来了。
贾琮见了秦钟,不免有些咋舌,贾珍恨不能将秦钟扒皮抽筋,秦钟居然还敢来宁国府,这胆量真是非同凡响。
贾珍才说着要请钦天监阴阳司来择日什么的,就见着几个赖升连同仆役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叫唤道:“焦大他……焦大他…”
贾珍正哭得死去何来,听见这话,由不得骂道:“叫唤什么?焦大醉酒闹事,你们不知道捆起来。”可见宁国府对处理焦大闹事,是非常熟练的。
赖升牙齿直打颤,哭道:“捆不了,焦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吊死在了宗祠门上,尸体都已经风干了。”
众人听闻,皆吓得面无血色,而贾琮的脑海中却急速闪过一个的念头,卧槽,前世的天涯段子居然成真了。
宗祠正殿,先皇御笔的“慎终追远”闹龙填青匾两边,羊角风灯忽明忽暗,一个干廋的黑影吊在匾额下面,随风荡来荡去。
屋中正中的宁荣二公画像,在香烛烟火中也形象恐怖起来。
等到下人将灯点亮,贾琮看了一眼焦大的尸体,忍不住侧过脸去,这岂止是风干,都快成木乃伊了,耳朵里还有虫子爬进爬出,看得人浑身发麻。
焦大和宁国府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哦,居然静静吊死在宁国府宗祠正殿门口,这是在控诉呢,还是在报复呢。
然而贾家族人却没工夫想这些,贾代儒领头捶胸大哭道:“不孝子孙,对不起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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