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禾暂时无法探究其中,她的呼吸好似关闭了,无法为大脑供氧,只想把手抽回来,但捉她腕骨的那只大手,正有力而温热地紧紧箍着她。
以至于她弯曲的臂膀,像是在刻意抚按他的肩,将彼此的距离拉近。
明明他生得高大,如岿然不动的磐石,但他就是为她弯腰倾身,攫取最后的新鲜空气。
垂直的西装裤嵌在她腿间,掌下那处,结实的、强健的肌肉好、好……
温知禾持拿不住最后的装佯,透红的面颊也染了一丝紧意,她像深陷泥潭的幼兽,很低微的吐息:“不是……”
“哪有你这样的……”
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为什么要把她的手抬到肩膀上?
他什么时候会这样开玩笑?
贺徵朝轻笑,观她颤动的眼睫,慢条斯理地引导:“哪样?”
哪样。这样。这样又那样。
没完没了的迂回、转圜……
贺徵朝像欣赏困兽挣扎的观察员,冷静且漫不经心。
她若是再回答他,陷入无止境的自证陷阱里,指不定被怎样拆吃入腹。
温知禾吸了吸鼻子,抬眼闷闷道:“您放过我行不行。”
贺徵朝淡淡睇她,眼底漆黑,不夹杂任何仁慈,拂耳的灼意却温和:“你想我怎么放过你?”
温知禾切身体会到,自己是真的玩不过他。
老男人。
她已无处遁形,无力再咒骂更难听的话,只好竭力去恳求:“您要是不放过我,我感觉我都要呼吸困难了,手臂好酸,脚趾也酸,腰酸背痛……”
听她气若游丝地娓娓道来,听着倒真像那么回事。
贺徵朝没打断,静静的慢慢的听她说。
直至温知禾口干舌燥,说不出一丁点话,他依旧端的是慈眉善目、儒雅斯文的好好先生模样,心是冷的,不放人。
温知禾败下阵,双眼湿漉漉,抿抿唇,好似服从:“好吧,你非要这样,那我也没办法。”
“不就是让我呼吸困难、头晕眼花、胸闷气短么。”
温知禾吸了吸鼻子,又温温吞吞地说车轱辘话。
直到现在也在演戏,企图用装可怜躲过。
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贺徵朝双眼微深,无否否认,她的这副姿态是取悦到他。小火慢炖,他不急。
“不用说得这么可怜。”贺徵朝淡道,按揉她的腕骨,缓慢悠然地放行,在她收回手后,两臂撑在她身侧,将她束缚。
他额前落了碎发,整个人都有种落拓的慢条斯理,醇厚翘卷的京腔很低:“我的小太太。”
……
无声的干呕过后,温知禾挑开盥洗台扳手,掬起一捧水,漱漱口洗洗脸。
由于太过急促,她猛吸一口气,被水给呛到。
“咳咳……”
温知禾缓了好久才平复下来,面颊徒然涨红。
她今晚可能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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