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琤也是有私心的。
"萧衔和公孙祉,你认为哪个更适合当皇帝?"
他笑着轻轻地问出,刘沅却冷下眸子看向,她拉停了马,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那完全不可能,陆琤既如此问了,那么在他心里自然地将细考量过了。
这个问题并没有选项,对刘沅是这样的。
"问这个问题并不聪明。"
她微眯着眼,眼神不明晦暗,陆琤感觉像是被猛兽盯住了的羔羊一般,下意识想要逃跑,可他也明白,若是他再做出不益的行为,下一秒就会是他人头落地了。
平日里刘沅表现得温和,可她终究是被几个老头子练出来的最锋利的剑,她只会为了箫衔。
陆铮摇摇头,刘沅的心纯真以至于光看她相貌从不会觉得她杀过人。
可她其实也是个很复杂的人,你好似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哪怕与她相处了很久的人。
在他心里她是个孩子,同时,她也是个疯子。
陆琤轻点头,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他不再看着刘沅,而是抬头看向森林深处,这里的树长得很奇怪,树根交错,夜里路过这一片真像是有鬼一样,他又道:
"公孙祉失踪了。"
闻言,冷漠的眸子一闪,她微微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止住了,刘沅确实有些触动,她并不怀疑陆琤的话,只不过,这个消息,青枢那边并没有任何风声。
刘沅收起了身上的刺,她眼中有许多迷茫之色,脸色也苍白不少,更像迟暮的老人一般。
在陆琤眼中的她,好似方才有一阵风过,这人就变得病态,好似枯叶,再来一阵风便能被吹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公孙祉之前的病如何?"
心中到底还是不忍,至少她不愿他在这个世界轻易地死去,公孙祉是个很好的人,若不是她有自己的路要赶,她未必不愿停下来和他聊聊天,轻快一些,不再如此压抑。
"他确实病得不轻。"陆琤看着刘沅,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公孙世阳极力掩饰那天的事,但他还是了解了前困后果,如今种种,若非是先人遗愿,公孙祉当皇帝设有任何不好,"那日把脉时脉博很是微弱,我还以为他挺不过两天了,后来一直靠药着吊着,还是一直没睁眼,这次失踪,我有个莫名的想法,是他早已死了,但公孙世阳把他藏起来了,京城外公孙礼虎视眈眈,公孙世阳如今也是进退两难。"
刘沅一直默不作声,手握紧了那鱼状玉佩,眼睛始终看着前方的路。陆琤的想法并非天马行空,反而最有可能。
陆琤知道关于她的很多事,他见她沉默,便又补了一句:
"你的那条狗……这段时间宫里很乱,它跑丢了。"
刘沅试着放松自己,但嘴角始终扬不起来,她说道:
"这些消息我会好好考虑的,之后你见到萧衔若还是有恨,便打他一顿,不过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而且,要是你之后被他记恨,我是不会管的。"
陆琤心中觉得好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竟想着来戳他的心。
只不过,他没有任何身份去因浣儿而对萧衔动手脚。
“不必了,有些事藏在心里未必不好,至少我现在只是为了你,别无其他。”
人从来不会在一夜之间变化,都是在心中想了千万遍,最后得出自己最能接受的结果的。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陆琤十分认真地看着刘沅,见她注意过来他才又开口,“你心里到底是有萧衔还是有公孙祉,亦或者两个都有,大将军还在时我便与他问过这件事,他笑着不答,我那爷爷也是,甚至我还问过浣儿他们,都是一律沉默不语。”
刘沅塞了一颗糖果进嘴里,捋了捋头发:“我谁都没有,你一个男人居然会好奇这些吗?”
“谁说呢,还真说不定。”
京城这几日安静极了,很多人都发觉不对劲,出城检查更加严苛更别说要进城了,他们现在是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说不好出去了进不来了。
公孙世阳将椅子敲得咔咔响,站在一旁的大臣个个紧皱眉头,看着十分忧心,他们时而抬眸看向公孙世阳,时而看看身边的同僚,待咽了口水,终于有人上前一步开口说话:
“陛下,现已寻了多日也不见找着太子殿下,而如今凌王还在城外驻兵,刚历经刘嵊一番折腾,如今城内空虚,若是……陛下,凌王届时……”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殿里又安静了几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了。
舒连武大步上前一挥袖子拱手行礼:“陛下,凌王如今还在观摩京城局势,冀王自幼与凌王交好,此番怕是早有预谋。刘嵊反叛虽说好几位将军跟随了他,不过大辰的将军可不止他们几个,西北军虽说一直被刘嵊掌管,但是据臣所知,反叛的军队并非是西北军,而是西南那处的。而对西北威胁最大的黎国如今国内混乱,一时半会想必不会起攻打我国的心思,老臣以为,可召回一半人马制衡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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