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莫要嫌弃,山中只有这样的茶。”
她为忘生倒茶,先前听刘嵊说起过这样一位道长,之前本想着上山去寻的,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时间,谁知他竟自己找了过来。
见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刘沅想问问自己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确切方法,就怕他不肯说。
“施主客气,贫道云游四方,如今能安安静静坐下喝一杯茶已是难得了,而且施主这茶煮得不错,浓而不涩,定是下了大力气。”
这些年刘沅一直跟着萧衔学煮茶,虽说不及萧衔十之八九,但也有个十之五六了。
刘沅看着他手上的拂尘,已是残垣绝壁的光景了,很像是忘生这个人一般,看着要油尽灯枯了。
“道长千里迢迢来寻我,可是有要事?还是说是父亲先前所求有了什么变故?”
忘生微眯着眼:“缘起缘灭,缘生缘死,不过十几载光阴,施主与贫道的缘分未尽,贫道俗缘未了,道祖不愿让贫道忘生,因此,贫道特来寻施主解缘。”
刘沅半信半疑,她又给萧衔倒了一杯,是忘生要萧衔来的,刘沅更加不解了。道家从心所欲,以道来约束己身,怎么就要她来做忘生的尘缘呢,而且飞升不飞升的莫还要有斩断俗因这一项?那古时所流传的某某人得道飞升就一定了了俗缘了?那那些战死后飞升的人难道心中就没有任何挂念吗?
忘生也是知道刘沅别不相信这些,他看了坐在一旁的萧衔一眼,掐指算了算:
“二位施主缘分不浅,所牵之线如细雨不尽,此生两位怕是不能彻底放过彼此。”
“道长这话说的好似我们是爱恨纠缠的恋人一般,不过,道长此番倒是算错了。”刘沅看了看萧衔,这几年下来两人是默契了不少,但彼此都明白对方的心思,“道长若是还有别的尘缘便说与我们听听,若是道长想要解脱,我们也好知道牵扯住道长的因果不是。”
这些年受刘沅的影响,对于这些鬼神之说萧衔也是不信的,他只觉得事在人为,并不存在什么上天注定。
“施主倒是不像您的父亲,施主从茶花中诞生,一生皆如茶花一般。”他又看向萧衔,他命中有帝王之相,只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他也不能明说,“这位施主您幼时您父亲带你去过望山观,‘筠’字还是贫道为施主定的哩。”
刘沅看着忘生,既然他能未卜先知的话,她倒是有一个问题,正要问,可是被忘生阻止了。
“施主所求奈何贫道无法回答,此乃天机,贫道若是回答了施主,必入九幽地狱,不得转生。”
刘沅也是理解,便又问道:“道长说尘缘在我身上,那要如何解了这尘缘恭道长飞升呢?”
“此间因果在施主的父亲,待施主完成了其遗愿,此缘便就解了。”
萧衔倒是先一步说了:“那道长可得等上一段时日了,我们的计划还在执行中,要完成遗愿,怕是一时半会完不成。”
忘生笑道,起身要走,临了回头:“时间就要到了,施主何不以最认同的法子来完成所托呢。”
之后便再未听闻过忘生的踪迹,好似就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年冬末,朝朝再也撑不住了,盯着刘沅盯了好久,满眼是泪,在刘沅的安抚中缓缓闭上了眼。
刘沅剪了几根朝朝的尾尖毛做了自己配剑的挂饰,而后将朝朝葬在自己木屋旁,在其旁边还种上了一棵茶花树。
这株茶花树还是朝朝自己挖回来的。
第五年芒种刚过,一场冰雨便毁了大半谷苗,这年开始便不好,再逢大旱,朝廷赈灾的银子被一级级瓜分,到他们手上时连保障一家人后半年生计都做不到,已是哀声一片。
仲夏时分临秋一场大雨淹了许多村子,百姓开始流亡各地,然而官官相护,没人愿担这份责任,因此朝廷并不知晓。
民间对朝廷的声音已经有了异声。
刘沅身处南方自然更加了解当地的实况,她也曾亲自去过,断壁残垣,家已经不再是家,田土也被洪水淹没,官府高高在上,若是谁敢反抗便是一顿重打,自古百姓怕官,又被这样一示众,他们只能将委屈憋在心里,远走他乡,可是没几个地方一片安宁,大都是被天灾摧残过的。
民间已有不满,而朝廷并没有收到这样的奏折,矛盾越演越烈,最后导致部分百姓揭竿为旗,开始反抗官府。
百姓的武器没有官府的好,一开始确实吃了更大的亏,可谁也不愿就这样等死,队伍越来越大,最后他们攻入当地官府,将其中囤积的粮食一抢而空。
起义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人们活不下去而官府又不作为。
刘沅倒是想起了几千年之后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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