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识的女人神气委婉温柔,对自己的遭遇没有一句哀怜的话。法尼娜爱她简直发狂了。不过,有一件事很使年轻的郡主奇怪:在这明明是极严肃的谈话之中,不相识的女人费了大劲才抑制住一种骤然想笑的欲望。
法尼娜问她道:
“我要是知道你的名字,我就快乐了。”
“人家叫我克莱芒婷。”
“好啊!亲爱的克莱芒婷,明天五点钟,我再来看你。”
第二天,法尼娜发现她的新朋友情形很坏。法尼娜吻着她道:
“我想带一个外科医生来看你。”
不相识的女人道:
“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外科医生看。难道我想连累我的恩人不成?”
法尼娜连忙道:
“罗马总督萨外里·喀唐萨拉大人的外科医生,是我们的一个听差的儿子,他对我们很忠心。由于他的地位,他谁也不怕。我父亲对他的忠心没有足够认识。我叫人找他来。”
不相识的女人嚷道:
“我不要外科医生!看我来吧。要是上帝一定要召我去的话,死在你的怀里就是我的幸福。”
她的急切倒把法尼娜吓住了。
第二天,不相识的女人情形更坏了。法尼娜离开她的时候道:
“你要是爱我,你就看外科医生。”
“要是医生一来,我的幸福就全完啦。”
法尼娜接下去道:
“我一定打发人去找他来。”
不相识的女人什么话也没有说,留住她,拿起她的手吻了又吻,眼里汪着一包泪水。许久,她才放下法尼娜的手,以毅然就死的神情,向她道:
“我有一句实话对你讲。前天,我说我叫克莱芒婷,那是撒谎。我是一个不幸的烧炭党人……”
法尼娜大惊之下,往后一推椅子,站了起来。
烧炭党人继续说道:
“我觉得,我一讲实话,我就会失去唯一使我依恋于生命的幸福。但是,我不应该欺骗你。我叫彼耶特卢·米西芮里,十九岁,父亲是圣·盎其洛·因·伐图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外科医生,我呢,是烧炭党人。官方破获了我们的集会。我被戴上锁链,从洛马涅解到罗马,关在白天黑夜都靠一盏油灯照明的地牢里。过了十三个月。一个善心的人想救我出去,把我装扮成一个女人。我出了监狱,走过末一道门的警卫室,听见有一个卫兵在咒骂烧炭党人,我打了他一巴掌。我告诉你,我打他并不是炫耀自己胆大,仅仅是一时走神罢了。惹祸以后,一路上被人追捕,我让刺刀刺伤,已经精疲力竭了,最后逃到一家大门还开着的人家的楼上,听见后面卫兵也追了上来,我就跳进一个花园,跌在离一个正在散步的女人几步远的地方。”
法尼娜道:
“维太莱斯基伯爵夫人!我父亲的朋友。”
米西芮里喊道:
“什么!她说给你听啦?不管怎么样,这位夫人把我救了。她的名字应当永远不讲出来才是。正当卫兵来到她家捉我的时候,你父亲让我坐着他的马车,把我带了出来。我觉得我的情形很坏:好几天了,肩膀挨的这一刺刀,让我不能呼吸。我快死了。我挺难过,因为我将再也看不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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