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雯婧将绿萝从沈湘雪那要了过来,以后她就是钟宜殿的人了。
不过在此期间,她还要回一趟常霖轩。
得了应允,绿萝第一时间去看了碧洗,见她没事,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没有刁难你吧。”
绿萝最放不下的就是碧洗,一个人在这里,指不定会被怎么欺负。
“没有。”
碧洗摇了摇头:“主子虽然看似嚣张跋扈,但对宫里的规矩很清楚,绝对不敢再为所欲为。”
这点倒是没错,毕竟宫里不比外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要是再犯第二次错误,只怕下场只会比现在更严重。
“她人呢,我想看看。”
绿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么久了,终于能不再畏惧,堂堂正正的站在阳光下了。
她的心思碧洗又岂会看不透,不由轻叹一声:“既然来了,就见一面吧。”
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她们两个一前一后,走的格外缓慢。
“她在西暖阁,把自己关在里面,谁也不见。”
禁足三旬,沈湘雪不能出常霖轩,只能在里面活动,西暖阁便是常住的地方。
绿萝脚下的步伐加快了几分,很快到了地方,推门进去的时候,沈湘雪正坐在窗台旁,双腿交叠,双肘撑在桌面上,一手支着下巴,目光悠远的看向窗外。
听到脚步声,沈湘雪头也不抬,另一只空闲手继续给自己灌酒,精神萎靡不振。
“谁也不准进来,谁都不准,都滚出去,都滚!”
喝了好几杯酒下肚,沈湘雪的话越来越少,语调也越来越虚弱,但依旧不忘记驱赶身边的人。
绿萝没有退缩,反倒朝前迈了一步,走到了沈湘雪的跟前。
抬眸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刹那,绿萝竟觉得心中有些慌乱,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脱口而出,却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许是长久以来的阴影,尤其是在对方的注视之下,更是不自在,下意识转过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沈湘雪攥紧了手中的酒盏,仰脖灌了口,一脸不屑和愤恨,看向绿萝的眸色越来越冷:“不就是觉得我被贬了吗,觉得我不如你了,对吗?”
迟早有一天,她会重回那个位置,再一步步爬得更好。
而这些背叛过她的人,统统都不会有好下场,全部都得死。
她要让绿萝知道,得罪了她沈湘雪,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不,我是来告别的,不是来看你笑话的,也从未看不起你。”
绿萝一口气说完这段话,不知为何,竟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完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内心的波澜,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是清澈一片,看起来就像是一潭秋水,波澜不惊。
沈湘雪将手中的酒盏往地上摔去,碎成一地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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