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欺瞒。”
玉兰见皇上似乎不相信自己,连忙磕头:“如若不然,必将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谢璟皱起眉头,眸子紧盯着她,似乎是想从她的脸上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她说得如此笃定,不像是装出来的。
玉兰只觉浑身发毛,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可她仍旧强撑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自己露出破绽。
若是出了差错,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谢璟的沉默让她心惊胆战,幸好苏公公及时开口:“你是亲眼所见翠柳偷了簪子。”
话语间的兴奋,只有苏公公自己知道,如果玉兰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就有充分的理由劝皇上把翠柳赶出去。
不仅如此,还能降下罪来,为之前徒弟受的欺辱一并讨回来,一雪前耻。
怎么看都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苏公公眼睛眯了眯,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是翠柳将偷来的簪子当众拿出来被奴婢一眼识破,特来此处向皇上禀报。”
玉兰不敢有丝毫迟疑,如实回答。
其实翠柳拿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认出这支簪子,但其中不包括玉兰,她早就知道这支簪子是皇上的,只不过一直保持沉默。
看着翠柳向大家炫耀的行为只觉得可笑,在场众人里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相信这是皇上亲手雕刻的簪子。
宫里的宫女有品级划分,她们那些品级低的只能做些劳累的活,连见皇上一面都难,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
不过是为了迎合翠柳的虚荣心,才配合着夸赞她罢了,其实心里都是不屑一顾。
谢璟听完之后,眉宇深锁,当真派人去查了,结果正如玉兰所说的那般,簪子不见了。
其实没有她,皇上也一定会发现猫腻,追查下去不难翠柳的狐狸尾巴,但玉兰先一步抢先,难免会引人怀疑。
就在这个时候,玉兰乘胜追击,一定要置翠柳于死地:“事实如此,奴婢说的果然没错,皇上一定要严惩翠柳。”
从一开始她就能如此肯定簪子在翠柳手里,怪就怪在翠柳那人做贼心虚,大清早的时候就神色匆匆,一不小心抖落了袖中掩藏的那支簪子。
能一眼认出那是皇上的簪子还要归功于她从前是承乾宫的宫女,虽不是伺候在娘娘跟前,但也清楚看到,那是皇上所赠。
“你说,朕该怎么罚。”
谢璟一双锐利的眸子落在玉兰身上,仿佛能洞穿她内心所有的算计,感到无地自容,甚至有种窒息的压迫感。
她不由得吞了口唾沫,心跳如擂鼓,可一想到翠柳即将遭受的酷刑,顿时又鼓足勇气:“就算是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如此狠毒的话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愣,苏公公没想到她竟是一个狠角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上一定不要放任这种人胡作非为,若不能以儆效尤,怕是以后会有更多人效仿。”
玉兰越说越激动,声音提高了几度,甚至有些失控。
跪伏在地上的人儿不停的磕头,不曾发现谢璟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带着些许戏谑,声音却是温和的:“你说的没错。”
“皇上…”
玉兰惊喜交加,抬起头来望向皇上,却见他目光冷漠的看着自己,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但是你也一样。”
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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