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骏有些尴尬地回应道:“呃,挺好的。”
宪嫄接着说道:“那你先休息一下,我让下人去准备饭菜。”
待宪嫄的身影渐行渐远后,刘骏情不自禁地开始仔细打量起整个房间,不论从哪个视角去看,这都无疑是一间女子的房间。
在房间里待的时间越久,他心中的不安就愈发强烈。经过反复思量后,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伸手打开了衣橱。
当他看到里面那些粉粉嫩嫩、花花绿绿,男女皆有的衣裳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想:王兄弟竟然是个有着女儿癖的男子。
也难怪一直以来,自己总觉得他身上的脂粉气息过重。就在这个时候,刘骏听到外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紧接着宪嫄的声音传来:“你们把东西放好,回去吧。”
等到脚步声又逐渐由近至远,宪嫄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中端着一个装满饭菜的托盘。他小心地将托盘放置在桌上后,又回身将门外地上的另一个托盘抬了进来。
“牛三,看看这只大肥鸡,这可是我亲手宰杀的,你先吃着,我进去换一身衣服,实在是太脏了。”说完,便走进安排给刘骏休息的起居室,关上了房门。
此刻,刘骏凝视着那扇门,不由自主地变得拘谨起来,隔着桌子竭力离得远一点。
他心中不停地咚咚打鼓:真不知道他会穿哪套衣裳!为了避免即将看到的可能引发的尴尬,他只能背对着房门,埋头专心吃饭。
随着门缓缓开启,宪嫄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牛三,你要不要也换一身呢。”
刘骏听到这话,脑袋下意识地就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心中一阵紧张,嘴里忙不迭地说道:“不不不,不用了。”
宪嫄也不禁心中纳闷,这人实在奇怪,换衣服又不是要他的性命,紧张个什么劲儿。
当宪嫄来到桌子对面时,刘骏缓缓抬起头,看到对面之人的穿着仍旧是男子的装束,他这才放心下来。
随后,他开口说道:“原来袁兄在南冀州任职的时候,就教授你武艺,怪不得你的身手还算不错。”
宪嫄双手托着面颊,静静地坐在桌子前,满脸惆怅失意地说道:“是啊,我从八岁起就跟着师傅学习武艺了,可哪能想到,两年前师傅因为失手打死了士兵,就被廷尉给抓走了。
后来我爹爹告诉我师傅已经出狱了,可他到底去了哪儿,我就无从知晓了。”
“看得出来,你和你师傅的感情非常深厚。”
“那是当然,我五岁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爹爹平日里对我也格外严厉,再加上他公事繁忙,基本上没有时间陪伴我。
但师傅就不一样了,他时常教导我,陪着我聊天,更是从来都没有责骂过我呢。”
看着宪嫄那纯真无邪的样子,刘骏心中暗想,大概是因为他幼年丧失母亲,经历了诸多艰辛困苦,才会这般成熟懂事吧。
与此同时,刘骏的心中也不由地生出了一股怜惜之情。他到这儿已有些时候了,却一直没见到王偃的身影,于是开口问道:“为何没瞧见你爹呢?”
“爹爹说他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还说晚饭前才会回来呢,我估摸呀,应该也差不多快要到家了吧。”宪嫄边说边在心里默默估算着时间。
正可谓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哇!只听得院子之中传来王偃的话音:“你们在干什么?”
“回老爷,小姐刚刚杀了好多鸡,我们正在刷洗地上的血迹呢。”下人们连忙回道。
“简直是乱来,今天怎么就把鸡给杀了。”王偃有些不悦地说道,说完便抬脚向着宪嫄的闺房走去。
宪嫄紧张地侧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她知道自己这又要挨一顿责骂了。
她慌乱之中急忙面向刘骏,眼神中满是急切,做出求救的样子,希望刘骏能帮帮自己。
然而这会儿刘骏的面庞却涨得通红。
宪嫄突然被刘骏的异样吓了一大跳,心中满是担忧,关切地问道:“牛三,你这是怎么了呀,难道是发烧了吗?”说着,赶忙伸出手在他的额头试探了一下。
这轻轻的一碰,可不要紧,刘骏只觉得一股热流瞬间传遍全身,脸也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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