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宪嫄瞧着丽莹那般神情,当即悄无声息地朝着殿门快步移去。就在她刚把门打开的一刹那,那门发出的吱呀声一下子惊醒了丽莹。
丽莹立刻快步上前,拦住了宪嫄的去路,接着举起手中的匕首就向宪嫄的腹部刺去。
就在宪嫄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已杀至殿外的拓跋余瞧见这惊心动魄的场景,没有半分迟疑,使出最后一丝力气,飞身跃入殿中。瞬间,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峰般决然地挺立在了宪嫄身前。
只听得“噗”的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那冷冽如霜的匕首无情且狠绝地刺入他的腹部,鲜血瞬间如决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汩汩流淌。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手中的剑挟带着满心的愤怒愤然一挥,直直地洞穿了丽莹的胸膛。
丽莹的口中刹那间喷射出一股鲜血,她的面容极度扭曲,癫狂地大笑:“我终于得以报仇,可恨没能杀了你和你肚子里的那孽种,让刘骏永远深陷痛苦!”言罢,她指向宪嫄的那只手缓缓垂了下去。
拓跋余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猛地将剑拔出,丽莹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重重跌落,眼神中满是不甘,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此刻拓跋余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黑,身体犹如风中即将熄灭的残烛般摇摇欲坠,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沉重地掉落于地。
宪嫄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惨景吓得心胆俱裂,双手本能地紧紧护住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直到看见拓跋余中刀后缓缓倒下,她才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可她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又能有多大的力量?即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也只能随着拓跋余的身体一同缓缓跪地。
宪嫄泪如泉涌,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这把刀上淬了剧毒?你为何要救我啊?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让你丢掉性命吗?”
拓跋余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旧虚弱地挤出一丝凄然的惨笑,缓缓说道:“能保你们母子安然无恙,于我而言已是最大的心愿。只是从今往后,我怕是再不能陪伴在你们身旁,为你们遮风挡雨了。”
宪嫄泣不成声,死死地搂着拓跋余,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一起迎接孩子的诞生,看着他健健康康地长大!”
“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你难道不带他回刘宋,回到刘骏身边了吗?”拓跋余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极其细微且难以察觉的期待,但瞬间又被无尽的黯然所吞没。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问题或许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若不是你,此刻命丧黄泉的便是我,他又如何能有存活的机会?你对他而言,恩重若山,胜过生父!”宪嫄说着,将拓跋余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生父?宪嫄,若这孩子真是我的,你会让他认我吗?你会不会恨我?”拓跋余凝视着宪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见宪嫄沉默许久,拓跋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钻心的酸楚:“我知晓,你永远都不会接纳我。这话你就当我未曾说过,我只是……只是随口胡言罢了。”说着,他的双眼渐渐泛红,身体也越来越虚弱,仿佛生命即将消逝。
“会的,他会认你作父亲的。”听到这句话,拓跋余的眼睛仿佛在黑暗深渊中陡然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他不禁喜极而泣,颤抖着问道:“真的吗?”
宪嫄轻轻地点了点头。
拓跋余接着问道:“那你呢?”
宪嫄摇了摇头,泪水如决堤的江河般汹涌而出:“不恨。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和煜鸢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拓跋余由于情绪激动,腹部伤口处的鲜血流淌得愈发湍急。他艰难地抬起手,无比轻柔地为宪嫄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微弱地说道:“别哭,有你这句话,我即便死去也毫无遗憾。此生能够与你相遇,是我最大的幸运,只可惜我再也无法守护你和孩子了。”
“你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宪嫄的声音中充满了祈求和绝望。
拓跋余虚弱地笑了笑,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我怕是撑不住了,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即将陷入何种残酷的处境,都定要好好活下去。
还有,无论我对你做过什么,我的初衷和目的只是想牢牢地把你留在身边,并无半点……”
宪嫄紧紧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你别再说话了,节省些力气。”
然而,话未说完,拓跋余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无神,握着宪嫄的手缓缓垂落。
宪嫄悲痛欲绝,放声哀嚎:“拓跋余,你不要死,你……”话还未说完,因过度悲伤,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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