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回去的时候还没天亮,他被言宣抱着翻墙进了内室,因为脚不沾地,又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进去,倒是未惊动几个下人。
可能就是赵烨发现了他的不同寻常之处,不过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总算是回到了寝宫,李期邈小心翼翼地将鞋袜脱下,快速将衣服脱的只剩里衣,掀开被子,就进入了睡眠。
言宣一脸宠溺地看着他,起身将散落在床上的衣服给叠好,放在凳子上。
将为了顺利回来留着的窗户关好,房间里暗了下来。
李期邈第二天就被告知她能去太学了,虽然不明白为何她去了御书房,看了下皇上写的东西,皇上就不吊着她了。
但能去也是好的,尤其是言宣,这兴奋劲啊,是整个屋子都不够他跳的。
“小期邈,我们能去上太学了!”
“嗯嗯嗯。”
等到他心奋劲过了,言宣疑惑到:“你怎么不开心啊。”
李期邈道:“太学亦如小学,吾已脱离苦海多年,今又从头开始,呜呼哀哉!呜呼哀哉!”说着便恸哭了起来,言宣见状,是急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李期邈只是抒发一下自己的愤懑之心,这学还是得上的,不然虽然满腹经纶,也被当成文盲。
皇子读书皆有伴读,李期邈的伴读因为他的事受到了牵连,只能被困家中,无所事事。
听得此事,是喜极而泣,抱着李期邈是哭的稀里哗啦,李期邈伴读名许,单名一个善字。
李期邈以前喜欢叫他小扇子。
可惜小扇子还是那个小扇子,而小梳子不是那个小梳子喽。
李期邈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地道:“既然我又能重新上学了,这次我可得好好学,总不能让你待业家中,白白误了时光。”
“小殿下学的认真的,只是三皇子太过分,您气不过才。。。。。。”李期邈一脸欣慰地看着她眼前这个长相稚嫩的小书童,听他一脸崇拜地讲诉着李期邈的事迹。
从她过来到现代,对于李期邈的评价,三皇子的不算,他是死敌,死敌的话有几句真,不是不学无术,就是需要养养性子,在他做的这件事中,他永远扮演着那个冲动,不计后果的角色,而没有人像他这位小书童一般,说他是重情重义,行正义之事。
李期邈一脸笑意地推着小书童,“好了,小扇子,我们赶快去上学吧,上学就要迟到了。”
“啊,对对对。”听到迟到二字,许善就面色一白,刚还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呢,也不在意地用手帕这么随意的一擦,扯着李期邈就往太院狂奔,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快迟到了,快迟到了,希望不要碰到徐夫子啊啊啊啊!”
李期邈就这么被带着跑了几百米,等到他俩到了门口,钟正好地敲了。
学堂中的少年就这么有一个算一个地直直看向李期邈,李期邈是整理了一下衣袖,不急不徐地就率先进了堂内。
姐这些年大风大浪是见得多了,上学差点迟到算什么啊,而且还只是差点迟到,就算是迟到了,她也能面不改色地进去,不就是受点罚,训斥个几句的事吗。
李期邈进了堂内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待她屁股要落座时,有人便道:“你怎么坐王海宽的位置了?难不成你待在家中几日,将脑子也搁家中了?”
李期邈循声而去,见那人嘴唇微突,眼睛略小,一说话是见牙不见眼
李期邈就不再去看了,许善拉拉李期邈的袖子,努努嘴,看向前方的那个已经坐人的位置,李期邈明白地点点头,许善有些急切的想说什么,李期邈只是道:“嗐,还有人迟到啊!”
说着便坐到这位置上,让许善将东西放好,就准备在这坐下了。
今早教的夫子名单,是个笑呵呵的小老头,他巡视了一番学堂,眯起了眼,“哦,王海宽今个儿没来啊。”
“夫子,王哥他陪着皇上打猎去了。”说话的人便是那个怼了李期邈的人,说完,还一脸不屑地看向李期邈,“可不像某人,快迟到了,还占了别人的坐。”
夫子耳朵一动,慈祥地看向那人,“孩子,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利啊。”
“夫子,他真的就占了王海宽的位置,还占的理直气壮。”冯汉气急败坏地指着李期邈道。
这时候,李期邈无法置身事外了,见这位慈眉善目的夫子看向她。
李期邈先是站起身向单夫子作了一揖后,才平淡开口:“学堂之于我为学习之所,此位未注何人,我又何知,今有人言我理直气壮,我未做错事,又何虚之,且若如该同学所说,我占了谁位,而此处又有哪里是我本位?”
端的是沉稳大定,又作了一揖,单老先生笑着抚抚胡须,冯汉还要指出那个堆满垃圾的桌子,单将便瞪眼道:“此事揭过,不得再提了。”
又打开《论语》道,“今便学习论语的述而篇吧。”
言宣在旁边给李期邈竖起了大拇指,“好厉害啊,小期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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