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哦,现在叫陈怿纠了,跟着他左拐八拐的,就进入了一个小巷子,见这巷子只有他们两个人,四周也安静地可怕,陈怿纠下意识地做出防卫的姿势,若是这男人要掏出什么武器时,他怎么也得挣扎一下。
不能让他很轻松地就割了他的腰子。
他的内心戏还没完结呢,那男人就一吹口哨,巷口处就嘚嘚地跑来了一匹马,马儿在他面前停下,他摸了摸它那油亮的鬃毛,一通赞美过后,给马哥哄高兴了,他这才上马。
他向陈怿纠伸出手,道:“上来吧。”
李期邈觑了眼马头,有些担忧地看向高头大马上的男人:“你马术好嘛。”不会中途马发疯,把他俩都颠了出去,就从马上掉下来的高度,估计摔的挺狠。
那人大笑出声:“上来吧,别怕,我马术很好的,搭你一个完全没有问题。”
李期邈这才犹犹豫豫地上了马,一坐在马鞍上,李期邈奇怪的感激又来了,他怎么觉得自己以前也骑过马呢,这一上来倒没了在下面的害怕了,甚至还有点,他按了按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这应该是兴奋吧。
他竟然有种想要一挥马鞭,让马儿疯狂奔跑的冲动,真是见鬼了。
他压下从心底涌来这种异样感,尽量不沾着身后这人,身体笔直地抓着一撮鬃毛。
耳边传来身后人低低的笑声,带着胸膛微微振动,顺着肌肤传递到了李期邈身上,只听他道:“你这样坐着,等会儿我减速了,可是会趴出去的哦。”
李期邈挪了挪屁股,嘴硬道:“我会抓住缰绳的。”
“行行行。”那男人无所谓地敷衍完,便一挥马鞭,马儿嘚吧嘚吧地向着城外走去。
李期邈只坚持了几步路,便被惯性甩到了那男人的身上,在他一次次坐直无果后,直接摆烂了,反正这男人刚才叫我靠的,反正他其实并不脏,李期邈有些自卑地想着,身体却诚实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了那男人的怀里。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一直都是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的状态,即使后面成了乞丐的头头,占了个绝佳的位置,但那些抢来的东西都是臭的,李期邈是忍了再忍,怕自己半夜被冷感冒了,这才捏着鼻子,盖那个被子。
成了乞丐,好像一切都是脏脏的,脏脏的破碗,脏脏的脸,脏脏的头发,有些乞丐几天都不洗澡,夏天那热气一蒸发,汗水混着那种汗液泥垢发酵的味儿,李期邈感觉自己飘飘欲仙,升天了。
但不适宜又怎么办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又没路引,什么店也不会要,只能努力适应环境,做个乞丐中的靓仔喽。
李期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那男人看着抓着他胸口那片衣襟流口水的某人,额头青筋抽了抽。
不过,直到他们来到将军府,他都没有叫醒那个熟睡的小家伙,该不该说他挺善良的呢,那男人自嘲一笑。
李期邈是被吁的一声吵醒地,他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四周,十分呆萌,那男人咳嗦了两声。
李期邈这才转过头来,有些迷茫地看向他,第一句话就是:“财神爷,我们现在到哪了。”
想要指自己胸口的手一顿,闻笙箫当作什么没发生般淡定地背过手去,抬了抬下巴:“上面有字,自己看。”
李期邈咽了咽口水,努力忽略那一片水渍,这才看向那处:“闻将军府?”
他转过头来,晶亮的双眼直直地看向他,期待地道:“你是闻笙箫,闻将军吗?”
闻笙箫挑了挑眉,对他更有兴趣了,一个乞丐,怎么就凭借一个府邸牌匾就能认出他来呢,他也没这么出名吧。
其实李期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很震惊啊,闻笙箫,谁?眼前这人?万一他问他怎么认出他来的他怎么说?
“所以你怎么知道我是闻笙箫的,一般人不是认为闻将军应该是个五大三粗的模样吗?”就好像经常跟着他的那个属下,就因为被人错了好几次,被他调到别的地方去了,哼,就你是闻将军吧,滚蛋去吧,他迁怒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觉得你的名字就叫闻笙箫,闻将军。”李期邈挠挠脑袋,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见他也答不了个所以然来,闻笙箫也不再为难他,只是语气不怎么好的道:“你先下去洗个澡,顺便把我这衣服给洗了,你看你把我衣服都弄成这样了,你该不会要逃避责任吧。”
他嫌弃地撑着衣领那处水渍,啧啧道:“也不知你有没有口臭。”
李期邈脸色就是一红,他一口应下,就灰溜溜地跟着出来迎接闻笙箫的管家去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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