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你不是李期邈,李期邈明明就死了。”赵烨说完,自己都笑了。他盯着倚在门口,笑得不似真人的男子。
“装神弄鬼可不好啊,小弟弟。”
李期邈一脸无语,什么时候,还得证明自己是自己了,他环顾了下四周,计算着他的时间。
见他沉默不语,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尿意又喷薄而出,不管这人是谁了,赵烨一脸菜色地道:“要问什么也让我先去如厕再说。”他真的要炸了。
李期邈看了看他那个铁链,出去拿了个痰盂。
终于是解决了生理问题,他才有闲心观察着对面之人的样貌,像,实在是太像了。
他不是五年前那副雌雄莫辨,一脸稚气的模样,岁月将他脸部轮廓勾勒出了棱角,越来越像皇帝的模样,可那弯弯的眉毛,明亮透彻的眼睛下那明显的卧蚕,挺翘宽大的鼻子下浅淡粉红的唇,以及那笑起来嘴角边浅浅的梨涡。
只一眼,赵烨就觉得这五年来平稳跳动的心脏都紊乱了起来。
他不敢看他,盯着天花板,双手不安地蜷缩着,心脏砰砰直跳:“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本是笑着的李期邈忽地收回了笑意,他冷哼了一声:“你们让我无家可归,连身份都被他人偷去,还有脸问我过的好不好。”
嘀嗒,嘀嗒,嘀嗒。
他步履很轻,每一步却像是在他心头击鼓,沉重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终于走到了他的跟前,微微笑着,伸起了两根指头。
压抑而痛苦的低吟从房间里传出。
等到齐朔一觉起来,看着外面的天色,终于是想起了隔壁房间里的赵烨。
他打开门,看着赵烨眼角微红,死死地捂住了脖子,他的衣领不知道是不是挣扎间被撑开的,露出了健壮又蜜色的胸脯,齐朔关上了门,蹲在门外,看着天空发起了呆。
疯狂向着营地里跑去的李期邈不知道她留下了多大的冲击。
她一路奔跑,一路想着事,按照他以前同赵烨的相处,他身上应该没有他们所说的纹身之类的东西,这次她过来确认了一下,也是没有的,不排除他们那个主上比较特殊不需要纹身什么的,但他总觉得就算抓住了赵烨,他们也问不出来什么问题。
她叹了口气,主上一直未现身,怎么现在冒出来个叫赵烨的主上了,总觉得事情不像是现在这样简单。
跑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总算是在预定的时间里回来了。
一回来,就看到她的那个副官,一脸焦急地在营地里找着什么,那些士兵们表情也十分严肃,成三排站在太阳底下,汗流浃背。
陈强风见到他回来了,哒哒地跑上前,并拽上了一个垂着头,有些胆怯的少年,他跑上前,嘴角耷拉着,眉间是化不开的忧愁:“怿纠你终于回来了,就这小子,带着他那个同伴说是去上厕所,结果出去了半个时辰都没回来,他的同袍才向我们报告了此事,我们才知道这两人一直没回来,后面点了名,确定只少了这两人,便发动大家两两成组,四散找他们。”
他将那少年推到李期邈面前,语气中带着些气急败坏:“在山坡下面找到了这小子,他被树枝勾了一下,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爬不上来了,我们费了些工夫将他救了上来,问他另一个人去哪里了,他还支支吾吾,现在害怕,早干嘛去了?”
他说着又向着他的背部拍去,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想来是真的气急。
李期邈阻止了他的动作,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心,拉过那少年道:“我来问问。”
想到就交给他们一会儿,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陈强风分外内疚和自责,他也和那少年一样垂着脑袋,抿着唇,轻声道:“不好意思,我可真没用。”
李期邈却觉得这事挺常见的,她揉了揉陈强风的头顶,安慰道:“他们又不是什么物品,就算有再严格的条规束缚着,也会有逆反心理,何况是现在这样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就是以后得早点得知这事,不说时刻关注他们的情况吧,但每个人的行动轨迹都得要报备,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我将那个人带过来了,再一起算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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