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弥还没反应过来,人便已经滚进了贺缺怀中。
前些日子是因为各种突发情况,两人不止一次这样亲近,但现在尚在梦中,他都捞人捞这么顺畅,这是什么见鬼的习惯成自然?
而且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姜弥咬牙。
她刚才因为噩梦和疼痛发白的脸已经变成了另一种难以启齿的神情。
上来就把人往他胸口按,还搂得这么严实,贺润暄是不是保护人的意识太强了些?
姜弥半张脸都靠在此人锁骨之下的位置!
女孩子原本白皙圆润的耳垂现在已经烧了起来。
贺缺没将她扣得很紧,所以呼吸尚且顺畅。
但再贴着就不一定了!!
这么大……不是,这么结实……
这是她这种两辈子不沾男色的年轻娘子能看的吗?
姜弥少年时最出格也不过是跟着金缕衣和白鹭舟去了鹦鹉洲喝酒,被强拉着看了一场西域男人光着半身的舞蹈……
最是寡淡禁欲的小姜娘子手脚无措,脖颈耳垂全泛着红。
她看起来快要熟透了。
苍了天了,这又是什么?
贴着脸送上来的吗?!
紧急在心里念了两遍清心咒,试图说服自己,将这拥抱看得和儿时一般温情。
是了,小时候也不是没有一张榻睡过觉,现在也只是一块睡个觉而已……
不行。
姜弥闭眼,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景象。
贺缺体热,睡觉的时候习惯领口解开一个扣子,锁骨和胸口起伏的线条鲜明可见,颈筋鼓起,即使黑发散乱铺在眉间,也弱化不了那张脸的攻击性——
甚至更添了两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欲。
高于姜弥许多的温度和气息满是侵略的意味,蛮不讲理又强横地裹了她满身。
亲娘啊……他胸真的太大了。
姜弥崩溃地想。
她本想拍醒贺缺,叫这不守男德的男的穿好衣服,但他刚刚安慰过噩梦惊醒的自己……还是算了。
女孩子忿忿瞪了仍在好眠的年轻人一眼,强迫自己闭眼。
自己、自己不收敛着点,怎么能怪别人看呢!
他自个儿都不在乎,那就不管了!
这一趟折腾导致姜弥比以往醒得都晚。
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向睁不开眼的贺缺已经在床帐外面穿衣服了。
雨声沙沙。
结实有力的肩背在帘幕之后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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