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失语症,我和美雪都没有头绪。
一整个寒假,我带着父亲走遍各大医院。
医生们总是问:「你爸爸那天看见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工作是运送雪山上的垃圾。
那天他在工作,我在曾经的家中睡了一天。
父亲如同被抽离了魂魄,已然无法工作了。
美雪精心照顾他,每天同他说话,看着似乎很关心,从她眼中我却看不见感情。
一直如此,从六年前到现在,她看父亲的眼神总是淡漠的。
而每当她出现在我的目光尽头,每当她站在下一个拐角后注视着我,我才觉得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父亲每天坐在家中,看看做家务的美雪,紧紧盯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便看向别处。
这种状态持续一段时间后,某一天晚上,父亲哭着来到我的房间,说什么也不想和美雪一起睡,他在害怕她。
此后的每一个晚上,在我的房间里,我都掐着父亲的肩膀,逼问他:「那天你看见了什么?
」「在树林里,你跟我说了什么?
」「为什么害怕她,她是不是有问题?
」问到最后我也魔怔了,我问父亲:「是不是她害的?
是不是她害了我们全家?
」父亲每次都流着泪,张着嘴看着我,全身都在用力,似乎那句话就要脱口而出了。
可任凭我怎么摇晃他的身体,他最终都说不出口。
像是说出口后,他的整个世界就会崩塌。
这一晚,父亲用尽所有力气,终于大着舌头挤出两个音节,「回……家……」我愣了片刻,泪流满面,「好,爸爸,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家。
」多日神经紧绷,我已身心俱疲。
我把父亲哄睡下,也睡了过去。
我果真长大了,曾经在幼年时期,如果没有母亲在,入睡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
我沉入梦乡,到了半夜,却因为细微的响动,醒了过来。
身边的父亲沉睡着,没有动静,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时隐时现。
我在黑暗中坐起,看着窗外的月亮,有细小的絮在月光中下坠,下雪了。
我蓦地起身。
门外有声音。
我披上衣服,悄悄地下了床,摸着黑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父亲。
床的一侧隆起一个山包,随着呼吸的频率规律起伏。
我屏住呼吸,轻轻拧开了门把手。
房间外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月光投在地面上。
那声音时隐时现,变大了一些,似乎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就在下一个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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