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运气不好,偏偏在岳暻将她身边的人全迷晕的时候,撞见仓皇出逃的文娉婷。
既然没有证据表明岳暻与此事有直接关联,文娉婷与陈氏也已被处死。
一动不如一静,西北战事已令君亦止伤神,她即便将岳暻出现在大佛寺之事说出来,也是无所用之,只会让他徒增烦忧。
追根究底,是她自作自受,是她招惹来了岳暻,才阴差阳错地失去了孩子。。。。。。
她薄薄的眼皮能感觉到阳光的暖热,忽然有影子罩下来,她被人轻轻地抱住。
她在炫目的光芒里缓缓睁眼。
慕梅与肖嬷嬷往后退了几步,让年轻的男女亲密相依。
阳光微微刺目,她眼皮子启了一缝又闭上,很自然地伸手攀上那人一截修长的颈,十足的依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略拢紧双臂,紧紧贴着她,在她身上攫取温暖,寻找一份安宁,“心有灵犀。”
她轻轻地笑,脸上被阳光薄薄覆了一层光,原本雪白的脸被映得荧透,若不是被晒出了一点粉晕,还以为是件无暇的白釉雪瓷,“你累不累?回承天殿去,我煮柑桔茶给你饮。”
“一会儿还有事情处理,我只是想你了,过来瞧瞧你。”他歪着头,下颌抵着她柔软而温暖的头发。
他赭石色的袖从她肩头拂过,指节分明的手从袖中露出,然后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连同那枚结心扣一起包裹其中,突然感慨地说了一句,“有你真好。”
她仰头,半眯着眼睛瞧他,利落的鬓角,温润的眉眼落在眸中。
她促狭地笑,“千磨百折讨回来的老婆,便是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好了。”
“是啊,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宝贝,怎么舍得说一句不好。。。。。。”
轻嘴薄舌的打笑,叫人忍俊不禁。
君亦止用下巴轻轻揉乱她的发,惹得她嗔怪,“我的头发乱了。。。。。。”
“头发乱了,为夫便拿梳篦来替夫人掇弄。”
“您这拿朱批的手还是去侍弄那些奏疏和劄子吧。”
“怎么拿惯笔的手就不能拿梳子了?”
“上回替我梳头,折腾了半日也没梳成,我是怕了你了。”
“待有时间了,我定与你的宫婢好好儿学,你嫌我手笨,也不怕落了我的热情。。。。。。”
“好好好,有道是撮药三年会行医,你愿学,我便勉为其难给你练手了,我等着你出师那日。”
这样稀松平常的夫妻琴瑟,他期盼了许多年。
梦想成真的时候他曾患得患失,可她自接纳了他,一直满心满意地陪伴在他身侧,赤忱而专心地爱着他,又让他的心渐渐定下。
只是心里偶尔也嗟叹,也会可怜远在槐里的云浈。
天时地利人和,他半分没占着,豁出半生去,却只熬出了一碗苦药兀自饮下,白白作了她坎坷情路上的一记试金石。
二人那般的纠缠和热爱,好不容易催她破茧成蝶,花落果熟,她也终于褪去懵懂,懂了何为爱,却将与他的情归为韶年不经事的错爱一场。
每每这样想着,他便更为庆幸。
他这漫漫追妻路,虽然受了些磨难,却终究名正言顺地得到了她的全部爱意,毫不懵懂,成熟的,透彻的,单刀直入的、恰逢其时的爱。
“汴州近来不太平,时有民变蜂起,四处作乱,槐里紧挨其邻,难免受波及,你兄长人在槐里,你要不然去封信,让他趁早回京来?”君亦止道。
“是不是与西北叛军有关?还是夷狄贼寇?”云乐舒一惊。
“尚无定论,按目前来看,像是趁乱暴动,趁机劫掠财粮,汴州百姓无端受惊,都督府首要派兵镇压暴乱,以平民心,那伙暴民虽有所影响,却不成气候。”君亦止眉间蹙起,“方才前线有喜报传来,皇甫丹集结军队在榆关南部试图突围,被我方率兵戡镇,死伤数千,缴械无数,战线现下已逼至榆关西部,蓝玄马上便能从皇甫丹手里夺回榆关,按这样的形势,哪怕汴州、槐里不出兵增援,也影响不了蓝玄冲锋突进西北。”
“那你为什么不高兴?”云乐舒指间抚过他微微蹙起的隽秀眉骨。
“同室操戈,相煎太急,混战中但有死伤,皆是图璧子民,吾心何忍?”君亦止轻叹。
“等拿下皇甫丹,将他们收归入队,便还是同根兄弟,他们此番是受人蛊惑误入歧途,或迫于将有命不得不从,到时候若肯归顺,便皆大欢喜。”她晒得浑身发软,昏昏欲睡,从君亦止身上起来,“我回去写信了,你要回朝政殿吗,一会儿我让慕梅将信送过去给你,劳你转递了。”
君亦止也起身,笑道,“给妻兄送信,说什么劳不劳的,自然使命必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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