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怎么会在这里!谢惠仁感觉血往头上涌,仿佛把腿上的血都抽干了,让他感觉腿已经没有了力气,他努力让自己站好,试图清醒一下头脑。可是他立刻知道这是徒劳,他的头脑已经混乱一片,眼前的银镯花纹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是他的奶奶!奶奶仔细地在纸上画好了花纹,慈祥地搂着他,问他好看不好看,又嘱咐他说,一定要记住这些花纹,这是奶奶最喜欢的银镯子上的花纹,再难的日子,这镯子也没有变卖过。
花纹在谢惠仁的眼里竟然游动了起来,它们好像自由地、没有规律地凑在一起,突然,它们抖动着,神奇地变幻出各种图案。哦,那是飞天,那是璎珞,那是佛陀的上品上生手印,现在它们被奇怪的力量吸引,集中在一起,这是什么?千手观音?!
突然,观音的法身八手(注释34)一扬,那些花纹四散离开,重新又集结为银镯花纹,一条条花纹还在门上静静地摆放着,仿佛从来没有动。
谢惠仁的嘴角微微感到有些咸,他知道,是他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竟然让他产生了幻觉。突然,他感到右手被一只温暖、柔弱的小手握住,那只小手微微攥了攥,却给了他无限的力量。谢惠仁这才发现,莎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边,她的眼睛也在盯着门上的花纹,眼神中满是迷惘。
平静了片刻,谢惠仁明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疑,这是最大的一个谜。可是,这跟那件佛头到底有什么关系!
待他们回到屏风后的小客厅,重新坐下时,那日本老人已经合上了双眼,他好像睡着了,平静地靠在沙发里,不发出一丝声响,甚至连呼吸的声音也听不到。
室内平静得如同置身于枯井中,只能听到来自自然的声音,哪怕一丝微风,都能吹出巨大的声响来。
深渊。谢惠仁不知怎么的,想到这个词。如同一个无助的人落入深井一样,他现在,也处于一个深渊,一个谜的深渊。
片刻,那老人长叹一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惠仁,那些符号,你还熟悉吧。”
“先生,您怎么会有这些花纹?”谢惠仁急切地问。
老人的双眼略微闪过一丝惊异,“怎么,你认为这是花纹,不是别的什么?”
“这……我不知道,我只是小时候见过。”
“你会明白的,它们可不是普通的花纹。”老人目光直视谢惠仁,缓缓地说,“这可比法门寺石门符号有意思多了。”
法门寺,石门符号;银镯,花纹。
“惠仁,有兴趣调查这个符号吗?你破了我精心设置的那么多谜,这个,你不会退缩吧?”
“难道,您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些花纹……符号?”
“没错。”老人沉重地叹出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说:“我想,你行。”
谢惠仁一下子明白了,老人安排了一个佛头的拍卖,又委托他去竞拍,在此之前,他调了下自己的胃口,诱饵其实就是最后的谜底——这些奇怪的符号。参加了拍卖,他就会顺理成章地来到日本,来会见他的委托人。其实,所谓的拍卖,只不过是老人导演的一场戏,不,这不是一场戏,只不过是好戏之前的垫场,重头戏的大幕,现在才打开。
这圈子绕得可够远的。
可是,谢惠仁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虽然他很有兴趣破解这组银镯花纹,但是问题是,它是刻在首饰上的,除了戴过那件首饰的人,也就是他的奶奶,他想不出谁有可能知道镯子的来历。
“先生,可是,我只对佛教有一点点的研究,据我所知……”
老人摆着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惠仁,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这些符号,明明白白的是佛家的符号。”
“这不可能!”谢惠仁立刻否定着老人的说法,虽然他不敢说自己对佛教艺术有多深厚的研究,可是,他也自信以他的经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佛家符号。
老人微微笑了,“惠仁,我不说,你也一定看得出来,那只佛头是经过修复的吧?”
谢惠仁沉默着,表示默许,也意味着他想听老人继续说下去。
“有个传说,这只佛头的原本模样,在他的螺发中,就隐藏了这些符号。后来,或许是有僧人发现这只佛像的头发并不符合造像的规定,或许佛头已经破坏了,所以,后期的工匠重新凿了螺发。”
谢惠仁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在拍卖会上看那佛头的照片时感觉怪异,当时他只盯着佛像的脸部,却没往发髻上想。据说,佛陀诞生时便具备异于凡人的相貌,被称为“三十二相”,还有些细部的特征,称为“八十种好”,两者合称“相好”。其中,“三十二相”中第十二相说佛陀“毛向上相”,意思是头发向右旋成螺旋的样子,发尖向上,称为螺发。
但是说是这么说,其实真能在雕刻中表现出来的,也只不过是十几二十种,而且,在各个时代,工匠们也都有所“发挥”。谢惠仁想到北京法源寺后殿的那尊卧佛,在螺发前端竟然开出一个空白的三角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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