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这个农女的第一日,便看见她眼中看着自己似乎有光,那是表妹赵秀雅一开始看着自己的眼神。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农女是对自己有意思。
虽然以他的年纪和身份地位不可能对这个农家女孩有什么想法,可是他也还是很坦然地接受了她的照顾,反正是她主动要救他回来的。
身为在富贵锦绣中养大的男子,又是家中的长子,李延德向来被老侯爷和赵氏宠得没边儿,很习惯享受别人对自己的羡慕,尤其是女子对自己无条件的好。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同,对于那些家世寻常的女子来说,嫁给他,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这侯爷身份无论如何也是有威望、能叫人敬仰的豪门。
所以他当初遇到姜琮月,也并不把她的所有付出当回事儿。
姜琮月对他的讨好,他也理所当然。
甚至是直到最后姜琮月与他和离而改嫁给了薛成琰这个顶级世家的将军,他才恍然意识到,原来姜琮月还能有比自己更好的选择?
这一次受创极大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这是李延德第一次意识到,他并非是周围这些女人最好的选择。
在那之后,他看着赵秀雅也索然无味了起来。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喜欢和赵秀雅厮混在一起,其中未尝不是有一种当着正妻的面宠幸妾室的刺激,是对正妻权威和地位的挑衅。
看着姜琮月受伤但强忍的眼神,仿佛能得到某种凌驾于她身上的快感。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当姜琮月不在意赵秀雅,也不在意他们两个私相授受的感情,甚至连他这个丈夫也不在意,彻底地离开将他抛弃了之后,李延德那种快意和刺激就彻底消失了,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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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了这个年纪,活了这么一世,他甚至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不是所有女子都会喜欢上自己,会一直沉溺其中地为自己付出,不论他做什么也不会后退、不会收手。
这个认知的打破让他痛苦极了,他几乎无法接受,甚至在侯府里冲着那几个服侍过他的通房丫鬟发脾气。
“废物,你们有什么用!”
通房丫鬟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衣衫已经歪斜,露出半边白皙的肩膀,头发也凌乱地落下,看上去楚楚可怜,眼角带泪,美人向他求饶:“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可是这幅场景再怎么香艳,也再也无法激起李延德的欲火。
他光是看着她们就来气,凭什么跪在那里的不是姜琮月,像这样楚楚可怜地讨好他的不是姜琮月?
明明她是他的妻子,是她高攀,她凭什么能一直那样隔着一层清高的姿态永远淡淡地站在那里,好像只是在看着他胡闹而不参与其中。
她的情绪总是那样淡淡的,似乎什么也不在意。
即便李延德将她做的面推翻在地,让她独自一人收拾破碎的瓷碗,甚至是将她晾上一夜,直到天亮才回家,姜琮月也只是坐在桌边,用手撑着头闭上眼小憩。
睁眼看见他时也没有什么格外的情绪,只是淡淡说:“侯爷回来了。”
他从来没有见她生过气,李延德记忆里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姜琮月发脾气。
即便是洞房夜那么羞辱的事,她也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说:“不碍事,侯爷。”
不碍事,这句话从姜琮月口中听了许多遍。
每一遍都能比上一遍激起他更高的怒火。
当初在宫中他要她替他向淑妃赔罪承担下送错礼物的罪过,姜琮月也只是淡淡地回头告诉他:不碍事。
那夜回府,李延德的母亲要姜琮月当心被休,她也只是将手腕上婆婆给的镯子撸下来往地上一扔,说:不碍事。
和离也是不碍事,被他威胁也是不碍事,他不再尊重她,也不再需要她,姜琮月通通都只有一个回应,那便是:不碍事。
她什么也不会在意,即便李延德再张狂愤怒。
因为他从未在她的心里有任何重要的地位。
意识到这点之后,李延德的愤怒更是达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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