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声瞥了一眼被她推回来的汤婆子,他垂眸沉思片刻,将她的小手按在了壶体的两侧,而后抬掌覆上了她的双手。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嗓音也不咸不淡的:“这样就行了。”
林瑟瑟:“……”
她感觉自己的掌心被汤婆子暖的滚热,而掌背却又因为覆上的那只大掌冻得生疼。
这便好像在南极雪地里,将她放在火架子上左右翻烤,煎熬的让人窒息。
林瑟瑟抿住唇瓣,抬眸朝着他望去:“男女授受不亲,这汤婆子还是哥哥自己用吧。”
既然他已经知道她喜欢他,还说出以后和她继续做义兄妹这样的话,又何必做出这种引人误会的举动?
她的指尖收拢,似乎是想攥拳移开手掌,但他的大掌像是铁钳似的,紧紧箍住那双手,令她的手掌移动不了分毫。
司徒声眯起细长的眼眸,漆黑的眸色令人分辨不出喜怒,轻描淡写的说道:“兄妹之间,分什么男女?”
这话明明是在问她,却让他用着陈述的语气,十分平淡的说了出来。
林瑟瑟被他哽的一时语塞,竟是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忍不住问出一句:“哥哥待阿蛮姑娘也是如此?”
这话一问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之前在南山的时候,她也曾问过他这种类似的话。
当时她穿上宫女的服饰,混进他的营帐里,正好遇见皇帝来找他。
就因为她泡的茶味道不错,便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她为了自保,只能冲到司徒声的怀里,说了些‘一心只想服侍九千岁’的混账话,利用他赶走了皇帝。
谁料司徒声却故意将那些话当真,还做出了轻薄她的事情,她又羞又怒之下,问出了那句质问他的话——你这几日,也是如此对待玉姬的?
他当时怎么回答她来着?
是了,他面带嘲色的看着她,语气冷冽如寒霜的反问她:“与你何干?”
与她何干?
他对旁的女子如何,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又凭什么将自己的私事,解释给她一个无关的人听?
林瑟瑟越想越觉得烦闷,她抢在他开口之前:“我随便问问而已,你不用回答我。”
说罢,她便挣开了他的手掌,吸了吸冻红的鼻尖,似乎是想要去皇家的帐篷里找嬴非非。
就在林瑟瑟要转身离开时,他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臂:“没有。”
她神色微微一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他说没有,便是在告诉她,他从未这样待过阿蛮吗?
所以,他只这样待过她一人?
天气明明寒冷冻人,林瑟瑟却莫名的觉得脸颊隐隐发烫,她轻咬住唇瓣,神色略显扭捏:“为什么?”
是因为她在他心里,也已经有那么一点点地位了吗?
还是说到目前为止,他对她生出的好感,暂时还要比对阿蛮的多?
司徒声眉骨微动,眸色似有不解:“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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