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瑟瑟并不知道鱼娘是谁,但昨夜司徒声曾与她说过,他入宫是为了寻一封书信。
她面色苍白,嗓音轻颤着:“为什么?”
司徒声如此敬重他,将他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甚至甘愿为了那一封不辨真假的书信入宫净身。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司徒声?
“因为我恨他。”
司徒岚嘴角的笑意倏地消失,他面部肌肉抽搐两下,恶狠狠的咬着牙:“同为一母所生,他却拥有健康的身体,他就可以上战杀敌,被百姓民众誉为战神。”
他步步逼近,猩红着双眼,一字一顿道:“而我呢?我只能躺在将军府中,每日按时喝着令人作呕的苦涩汤药,日复一日的卧在榻上,在阴暗的房间里发烂发臭。”
“我要他和我一样,成为一个身体残缺的怪物,痛苦煎熬、生不如死的苟且于世……”
林瑟瑟不断的摇着头,她眸色滞泄,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
这四年之间,司徒声活的像是行尸走肉,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父亲翻案正名,为将军府那些枉死的冤魂讨一个公道。
他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司徒岚留给他的那封信上,他是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着司徒岚。
可到了最后,这一切却都是他最信任之人,为他亲手布下的一场死局。
她要如何抉择,是让他继续沉浸在所谓的亲情之中,还是残忍的揭开真相,让他知道他所敬重的兄长是一个怎样歹毒心恶的人?
司徒岚像是已经将她看透,他的脚步停在她面前,挑唇笑道:“不要纠结那些没用的事情了,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说罢,他便攥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她朝着断崖处拖去。
天色骤变,乌云翻滚聚集,显出黑压压一片,似是狂奔的黑色野马。
刺骨阴风吹过他的鬓发,透着凛冽寒气的刀刃,用力抵在他的后颈上。
“放开她。”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林瑟瑟的身子一僵,却是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的声线中隐隐压抑着愤怒,可更多的则是说不尽的失望和悲恸。
司徒岚死死抿住唇瓣,垂下的眼眸掩住眸底化不开的阴郁。
他攥住林瑟瑟的手掌一动不动,像是没有感觉到抵在后颈上的刀刃,只是微微侧过脸庞:“你……都听见了?”
锋利的刀刃划破他苍白的皮肤,细密的血珠从颈间缓缓渗出,在刀面上映出殷红的血色。
那攥住刀柄的手指抖如筛糠,司徒声额间凸起道道青筋,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挪开刀刃。
他随父从军六载有余,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疤痕,最严重的时候,腹部被敌军剜下巴掌大的血肉,疼到活活晕厥过去。
他因此而高烧三日,险些丧命,醒来后为鼓舞士气,他依旧能面色不改站到点将台上。
但从小到大,司徒岚哪怕割破手指,他都要慌慌张张的唤来府中大夫,小心翼翼的包扎止血,生怕伤口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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