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或许是约定俗成。”
他见她久久没有说话,从帷帽下递进一枚酥饼:“这个甜,你尝尝。”
令窈没接酥饼,视野中全是世家子们逗弄歌伎的轻狂模样,每桌皆有袒露肌肤的女子伴宴,有放荡者,早就沉醉在暖香温玉里。
他们不许女子参宴,却又肆无忌惮在此处狎玩女子。
令窈忽地有些气闷,缓声问:“先生,这个翡明总宴的状元,从来都只有男子吗?”
“对。”
她一早就有入宴参赛的心思,此刻更是熊熊燃起好胜心,问:“方才你对别人说,我也许会参赛,若我说我确实想参赛,先生会阻止我吗?”
“不会。”他斩钉截铁回应她,声音透着期盼:“但你需得告诉我,你为何想要参赛。”
她笑道:“先生教我的东西,总得有用武之地,今日便是先生试炼我的大好机会。”
他不信:“说真话。”
她将心底话告诉他,话语轻飘飘:“因为我自大得很,想让他们知道,女子在这里,除了玩物,还有另一种身份。”
“是什么?”
“赢家。”
第70章
总宴楼阁有四层,环环相绕,中间悬空,其中各有奇巧之处。
人们坐在第四层观赛,头顶是浩瀚蓝天,脚底是茵葱草地。东面有围场供蹴鞠捶丸打马球,西面一张硕大的鼓,供舞女与琴师在其上作舞奏乐,南面有碧波大池,以酒灌池,供人嬉戏。
至于一至三层,分别是天算的曲水流觞,棋赛的天机变,兵法对阵的血阵。
每局选出胜者,三局连胜者,当选为总宴状元的人。若是没有连胜者,则该次总宴没有状元。而在孟铎之前,总宴的状元之位空悬已久。
最底层的曲水流觞,有意争夺总宴状元之名的郎君们席地而坐,有说有笑,互相寒暄。
“古郁苏七郎。”
“兰陵夏六郎。”
“孤竹叶三。”
……
出身显赫的世家子们自报家门,至于那些门生,并不吱声,只安静地坐在一旁。
忽然有人笑问:“咦,穆家今年有丧事,难道窦家也有么,竟然缺宴。”
“他们家去年被宸阳郡主骟了个嫡子,颜面扫地,根本不敢出门,怎会来参宴?”
有人讥讽:“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窦家胆小如鼠,小小一个宸阳郡主,女流之辈,除了仗着皇家恩宠逞一时之凶外,能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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