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磁性,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含了把沙似的,磨人耳朵。余白再熟悉不过这种声音,一般这种嗓子都是烟抽多了才会变成这样。
“你看起来……”余白想伸手帮助他,被他下意识躲开。那男人压了压帽檐,打断他的话:“我没事。”
见他很抗拒,余白也没多想,扭头离开了。他离开后,那男人才缓缓抬起一张脸,帽檐下,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眼神看起来是那么难过。
他跑到了厕所里,打开水龙头疯狂的洗着自己一双颤抖的手,明明一点都不脏,可是他怎么也洗不干净。
脑子里不停的闪过一个画面。
那被他折磨得双眼空洞的少年躺在床上,脚上,床单都是血……到处都是血,洗不干净……他怎么也洗不干净……
“你是我生的怪物,这个世界上没有正常人会心甘情愿的爱你。”
他洗手的动作越来越用力,神情越来越疯狂,颤抖的唇一直反复的说着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就像他当初清醒之后,颤抖着请那少年原谅一样,他当时有多么后悔,现在就有多么害怕。
余白走到病房里,余美丽安详的躺着,身边空无一人,余鞍山不在病房,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在她床头上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以为是余鞍山买的,余白看了一眼之后再没多看。
余鞍山回来的时候,余白正在给余美丽洗脸。余鞍山走过去,接过他的洗脸帕:“我来吧儿子。”
余白也没抢。
余鞍山熟练的擦拭着余美丽的脸。
余白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好久才开口:“爸,幸苦了。”
“有啥啊。”余鞍山笑笑:“爸爸再幸苦,哪有你幸苦啊。”
余白找个凳子坐了下来。
余鞍山看到他身后的百合花,无奈地说了句:“儿子你下次来就别买这种花儿了。你妈她最讨厌百合花的香味,你摆这她会难受的。”
“什么?”余白愣了一下:“我没买花。”
余鞍山指着他身后:“这不是你买的么?”
三秒之后余白似想起来什么,眼睛陡然一睁,跟疯了似的冲了出去,一路跌跌撞撞跑向电梯,余鞍山喊都喊不住。
余白喘息着跑了医院上下四层,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能找的地方他都找到了,可是再没看到过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
他就像七年前一样,携风带雨而来,激起他心里千层浪,离开的时候小心翼翼,没有一点声音,只剩下海浪在孤单的翻涌。
手机响了,是沈念打来的:“师父,慈善拍卖会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你咋还没回来?”
“是么?”余白最后扫了医院一眼,失落落地回应:“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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