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梦却让她想起了泽湮墨,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已经深刻到了自己难以想象的地步,她想要保护这个男人,不管自己承受了什么她都无所谓,只要那个男人不再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之前钟离云初对自己说的话。
「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时,你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他,即使知道他并不需要你的保护,却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要为他扫清一切的障碍。这样的想法往往反而会造成两人之间的折磨和彼此伤害。苏残雪,随暮渊,夜竹溪也都曾经如此…人们会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对方好,可是往往却都忽略了对方到底是否真正需要你那么做。所以疏言,你需记得你走的每一步都要考虑清楚,因为很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伤害了对方也伤害了你自己……」
钟离云初在缚天之乱结束后暂时离开回了金莹楼去处理楼中事务,等他哪天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气自己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胡乱做下决定?他对自己的忠告言扰在耳,濯疏言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愿再看到泽湮墨伤心的眼神,若自己和他之间的感情真的只是一场精心策划好的阴谋,那她只能用她的离开来换取那阴谋的结束…
即使是结束生命也无所谓,只要将这一切完结……
只是濯疏言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即将迎来的却会是那样的结局......尽管她已经预料到将会面对怎样的真相,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真相会是如此的伤人.....
她始终都还是太过善良....
当第一声的呼喊还没完全发出就嘎然而止,当那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腔。濯疏言立刻走到了的门前焦急的从门缝往外看。
她发不出声音,不然她一定会大声的嘶喊出来....神医府,在缚天之乱之后人也越来越多......虽然她用不到那么多人伺候,但是子轩修意却笑着说以她现在在天歌的名气和地位,怎么都要弄点,像样的东西和排场给别人看...
没想到,那么多为自己来充所谓「场面」的无辜的人……现在却也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失去性命……
有人在屠杀着神医府上下所有的人…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那些凄惨的叫喊凄厉的划过濯疏言的心。是谁?究竟是谁!是谁竟要屠杀神医府上下所有的人!
一道白光闪过。濯疏言震惊的睁大了眼,那白色的光芒她很熟悉,不仅是她,相信所有经历过缚天之战的人都会很熟悉!那是指天剑的光……
在这样漆黑的夜里,那道白光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刺眼!濯疏言的双眼被灼的不断涌出泪水……泽湮墨……那一身的黑就扰如是地狱里的修罗恶鬼!他的动作潇洒之极,却又残忍至极!
他的剑法滴水不漏,这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濯疏言极熟悉的......那刻入了灵魂的男子,此刻正举剑屠杀着神医府中所有的人...
无伯父冲了过来,可是在泽湮墨如此凌厉的攻势之下,别说是不会武功的大夫,就连江湖中的高手都无法抵挡……濯疏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
紧接着倒下的是自己的爹..濯疏言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发展已经超出了她之前的预计。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仅仅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要经历那么多的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这刺骨的寒冷让她几乎昏厥......
第一百六十六阙、觉今是而昨非
无轻并没有昏迷很久,他很快就在浓重的血腥味中醒来。心中的不安成为现实。或许像他们这样正常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理解那些疯子的想法和做法,无轻知道今天自己是在劫难逃……因为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任何危险的因素存在!
但是无轻不后悔,起码他可以确定自己成功的让那人中毒,那种毒素虽然不猛烈,但却难缠,那人在未来一段日子里都不可能有什么大动作了。他的言言一定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做准备!
无轻知道,只要泽湮墨和濯疏言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濯疏言唯一可能遇到的最大障碍就是那真相。无轻迅速走到桌边研墨,取出一块丝绢在上面匆匆写了些什么后立刻塞入亵衣。就在此刻,外面的呼喊声和厮杀声越来越近。无轻知道现在他已经是避无可避,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院中那厮杀的人时无轻一愣,随即了然。
“碎痕楼与天歌皇帝已经结盟,碎痕楼主前些天来到京城一直在暗中查探,神医府上下私藏十殿图,其心可诛!”那「泽湮墨」手执指天剑一脸的正义凛然。
无轻听到这番说辞立刻明白了那人的意图,这么说濯疏言一定在附近!眼神四下瞟了瞟,无轻用眼神搜索濯疏言可能的所在,脸上却始终不动声色。
“若皇上真的要治罪我们神医府,不是应该正式派禁卫军来吗?怎么就只有「忠义侯」您一个人?”无轻提高了声音,他其实是故意说给周围的濯疏言听。关心则乱,有时候越是亲近的人事物也就越是难以分辨真假。因为内心深处会自然的产生一种抗拒真相的情绪。
无轻太过了解濯疏言,他知道此事定然会给她造成极大的冲击,他无法在此时说出所有真相,唯有尽可能的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此时的濯疏言早就被心中的痛苦折磨的完全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她没有注意到无轻说的话,她只是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看着那一抹黑和一抹紫在此刻暴发出最惨烈的冲突。她怎么都想不到等待自己的竟然是这样的局面。
“废话少说,受死吧!”
“受死?我认识的泽湮墨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残忍了?”
“残忍?以前的我就是太仁慈!所幸今天的我终于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错!”
濯疏言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泛起苦笑,今天的他是对的,以前的他是错的?这是不是就叫觉今是而昨非?只是他以前的错误里是否包括了自己呢?……
濯疏言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正在生死间挣扎……
濯疏言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那因为心痛几乎彻底失去的呼吸却在喉间逐渐形成一种近乎残忍也近乎于本能的沙哑哀号。
濯疏言的眼前似乎还能看到当时无轻愤怒的亲吻着自己的模样。
「为什么你不哭?你明明是在害怕!若你哭着求饶,我就可以放过你!」
濯疏言突然明白了当时无轻的感受……他从小保护自己,可自己却无法给他更多……他当时失控的将自己赶了出去,是啊,他疯了,他是被自己的无情无义给逼疯的!
现如今就连泽湮墨也疯了吗?究竟是谁决定了所有人如此的命运?
濯疏言甚至都还没有机会询问无轻为什么会武功,甚至都还没有机会跟他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为什么这个天却不肯给自己机会……
那缠斗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彻底迷了濯疏言的眼,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冰冷的眼泪滑过脸颊,冷的似乎要将所有鲜活的生命都冻结……濯疏言猛然惊觉,原来人在痛苦到极致时流出的眼泪是冷的……
当那指天剑散发着白色光芒没入无轻的胸口,濯疏言只觉一直被什么堵住的喉突然窜上一股腥甜,根本来不及将它咽回去就已经感觉到它瞬间涌了上来。张开口吐出一口鲜血,濯疏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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