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秋道:“当然知道,但现在才真正亲自体会到,这里面大有分别。”
南飞燕道:“你怎知道应无求的感觉以及他的想法?”
人人都想问这一句,所以人人都不觉竖起耳朵等候答案。
孟知秋道:“应大侠退休十二年,日日优游林间享受满堂儿孙之乐,他年纪也届望七之年,任何人处于他的地位,决不会闻讯就挟鞭孤身登门,但偏偏他就会,因为他向来重义轻生,所以他是淮扬大侠而我不是,此所以他自知面对血剑严北(真正要报仇的对象)时,已经具足壮烈威猛气势,但何以应大侠凭持这股气势而居然迟迟不能出手?”
南飞燕道:“很有趣很有意思,请快说下去。”
孟知秋道:“因为血剑严北虽然亦一时不能出手,但他的可怕杀气,他无上精湛的剑道却足以使应大侠出不了鞭,应大侠深知自己年岁已老,体力和雄心都非复当年,继续僵持下去大是不利,也知道严北正是此意,更知道严北不到血溅五步那血剑决不会出鞘。”
一方是剑拔弩张,一方是剑仍在鞘,一方是急图决战,一方是静待良机。整个画面呈显出严北已经控制大局。
孟知秋道:“南姑娘,如果你是严北,如果应大侠答允你有生之年不再找你,当然连雷老板在内,你答案是仍然不肯罢手,抑是转身走开?”
南飞燕不觉一怔,道:“应无求此来既然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你竟然劝他认输?他肯在垂暮之年自毁英名?”
孟知秋道:“好吧,我不妨去试一试看。”
他居然不走进练武厅,仍然在门口说道:“应大侠,我希望你还记得二十八年前,花了七天时间调查观察,终于在大汉镖局内厅见到你一面的小小捕快。”
厅内传出宏亮的哈哈大笑声,说道:“我当然记得,二十年来我一直猜想当年那位捕头到底是不是你。”
孟知秋道:“你的答案呢?”
应无求道:“那还用说?如果严北不反对,我马上回家抱孙子。”
厅内传出的阵阵杀气忽然消失。
孟知秋道:“应大侠,我有事先走一步,希望将来能够拜访你,能够见你第二面。”
应无求雄壮宏亮的声音传出来,道:“严北已经走了,孟兄,我一定等着见你第二面。”
南飞燕忍不住道:“严北已走了?应无求,我真想不通,你何以肯答应孟知秋?”
应无求道:“难道有人居然敢认为逮捕严北是一件容易的事?”
南飞燕讶道:“逮捕严北,疯子才认为是容易的事。”
应无求道:“所以孟知秋兄很耐心地等候,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不要紧,我当然也在等候。”
等到他们第二次见面时,当然就是表示严北已经被捕,已经依法律惩处,但“血剑”严北是天下无双的杀手,他会被捕么?
孟知秋还未走出雷府,在一个幽静宽敞的院落停住脚步。
他并不是不想走出雷府,而是因为有一枚黑色“人”钉以及一地鲜血阻住他的去路。
严北浑身散射出鬼魅似的阴森杀气,严峻冷酷的眼光盯住孟知秋,他声音也冷峭得很可怕,道:“你知不知道地上这颗人头本来长在谁人身上?”
孟知秋颔首道:“我当然知道,他本来就赵老甫,外号‘阴风’,但现在人头和身体分了家,赵老甫这个名字可就不知道要给人头好或者给身体好?”
严北道:“赵老甫名列‘恶人谱’上,总算也是个名人,只不知道他这种下场在你看来应不应该。”
孟知秋道:“如果他这一类人全都得到这种下场,天下立该太平无事了,我意思就是就应该之至。”
严北道:“假如死于我剑下的人都是这种人,你有何评论。”
孟知秋的脸孔平凡得近乎愚蠢,但眼光忽然变得锐利坚决,面孔也就跟着不平凡了。他答道:“我的评论是‘干得好’,但可惜死于血剑之人并非个个歹恶,何况以个人私见执行惩罚,从人群长远的观点看为害甚大。”
严北的杀气的确使人不寒而栗,尤其是瞬息间就能杀死“阴风”赵老甫还割了人头,因此连震慑天下黑道顶尖人物神探孟知秋,心里也为之波澜起伏,严北的剑术究竟高明到何等地步,他的杀人技巧难道当真妙到呼吸间就能杀死赵老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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