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剑术之精妙当世恐怕只有血剑严北才接得住(意思即是赢得他)。此外还有一个铁塔似的提刀大汉,就是猛将朱慎。
虽然天色已经昏暮,但四下灯火通明,把庭院一片平坦地照得纤毫毕现。
沈神通眼光落在第三个人身上,这个人高高瘦瘦大约五十余岁,身穿青袍,面色也有如衣服一样青得骇人。
由于眉毛淡得几乎看不出,加上唇角两道下垂的深纹,使人禁不住泛起他不是人的奇异感觉。
司马无影、朱镇站在一边,青袍人却离开他们远达两丈,但三个人却一齐对着大江堂严温等一些人。
可见得他们都是大江堂的敌人,同时又可见得这三人志同而道不合,所以并不站在一块儿。
第一章 相怜一爵酒千古恨难消
茫茫江水千古无语东流。
但充满仇恨嫉妒邪恶的人世,却波啸澜涌,永无片刻和平静止。
江边那幢屋子外表看来很宁恬安静,甚至屋中人也都表现得有情有礼,但事实上……
马玉仪美丽脸庞泛起红潮,却显得更娇媚更醉人。
晚饭时她只喝了一杯酒,酒是从前沈神通特地在绍兴府花了不少银子和人情买到的“女儿红”,那琥珀色液体溢散着诱人的酒香。
马玉仪虽然只喝了一杯,但直到如今(她已经坐在何同床边,因为何同梦魇哭泣之故),她仍然浑身发热,所以她衣服穿得很少。
所谓穿得很少,并非三点式暴露肉感装束,而只是一件宽松软薄外衣。这件外衣虽然足以遮掩全身,可是当她坐在床边,当何同脸揉贴她大腿和怀中时,软薄外衣不但不能产生遮隔作用,反而很容易掀起翻开,以至裸露雪白丰腴而又香暖温嫩的大腿。
何同的胡子扎刺于她大腿白嫩皮肤上,使她更感燠热。
她本不想发生这种情形,她原是把何同视同子侄或者兄弟。但现在她却只能把他看做男人,完全忘记他应该具有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何同轻而易举地将她“摆平”。当她躺在床上时,甚至还自动脱下外衣,一脚踢落地上。
大江的风声浪声也遮掩不住他们的叫唤呻吟。何同动作疯狂有力,看来很清醒,一点不象刚从梦魇醒过来的人。
短暂的感官刺激欢乐瞬即消逝。何同裸卧鼾睡,一下子睡得非常酣熟。但马玉仪却刚好相反,她瞪大眼睛望着黑暗,眼角淌下泪珠。
就算是明知沈神通已经被杀已经死亡,她也绝不会爱别的男人,更绝不会自动献身。可是为何刚才那么疯狂热烈?为何为做出完全违背自己理智心意之事?
她痛苦寻思好久,忽然想到那杯酒……
任何人看见沈神通的样子,都会暗暗赞他一声,他不愧是公门“强人”。
以他所受刀伤之深之重,别人老早魂归天国,但沈神通仍然活着,甚至看来已经强壮得多。
他忽然发现这间石室非常宽阔,由他床边走到铁门至少也有二十多步。若论牢房这一间,大概是天下最宽敞的了。如果牢房内发生斗殴(当然绝不可能,因为石室内只有他一个人)事件,最少也可以容纳三二十人混战。
沈神通潜心推究其中原因。结论是这一间石室根本不是用作囚禁犯人之用,很可能一直是供守卫们休憩歇息之用。否则铁门上怎会设有铁闩?怎能从室内闩住铁闩?又怎可能是门上有另一方格得以由内边打开向外窥视?
横竖无事可做,所以不妨驰骋想象。
--为何严温不将他囚禁在别的石室?莫非真有和解之意?
--这间石室即可由内闩扁,莫非另有秘道可以通出地牢?
--眼前我伤势严重是一大危机。我虽然已有反击妙计,但可惜麻雀已经被严温俘虏,所以不能托付她。但除了她之外却又没有别人可以托付。谁可以帮忙跑腿呢?
--那七个被囚多年的高手,真的精神已经崩溃已经错乱?
如果他们仍然正常,毫无疑问可以一举击垮严家的主力,但可惜……
不过无论沈神通怎么想法,无论他有多少条妙计,他的肉体却完全无能为力,连坐起来都不行,更别说离床下地奔跑行动了。
沈神通轻叹一声,第一次神智清醒地小心观察石室。他虽然不能走路,但眼力仍然锐利,再加上机关埋伏之学的修养,经过测算观察,也有了结论。
现在他只须用手敲敲几处地方,从声音中就可以断定有没有秘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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