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一树——一口,一木。此为“困”字。
顿解。
这便是为什么他会命人从又从别处移来七棵树的原因。算是破那个“困”字吧。
他不想自己就此困在命运给他摆下的迷阵之中。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命运是在自己手中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只是,为什么是八棵树呢?
朝公子自认虽然名下置业甚多,却不是个十足十的生意人,这八字对他而言,并无太大意义。
直到那八棵树应他随口的一句话被在院中种好后,他才发现,它们的排列竟然如此巧合。横也是四,竖也是四——横也是思,竖也是思——原来,我是这么地思念你,深到我自己都不曾发觉。
阮叶并不知道这八棵树之中,有着这样隐晦却深刻的寓意。所以随口将她知道的莫峰雪的事情说给了乔不遗听。
因为,乔不遗似乎对这八棵树过于好奇了,要是他们再不走的话,她真的担心锦盒之中那些好玩的玩意儿会被朝公子要了回去。
而且,虽然她向紫罗保证过,不跟别人说这件事情。可是,一来,乔不遗是自己人,算不上“别人”吧;二来,这个朝公子居然把她关进水牢,虽然后来有这锦盒消了她不少气,但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她现在还是有些不平之气,所以,泄露一点他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阮叶心里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借口。
乔不遗看着这些树,秀眉微皱,沉思了片刻,忽然笑了:“困吗?”
阮叶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什么?乔不遗你也太扯了,现在才是什么时候,我怎么可能就困了。不过饿倒是有一点啦,哎呀,我们快点走吧。”阮叶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连拉带拽地把乔不遗往门口拖。
乔不遗是想通了朝公子口中所言的“高人指点”所谓何意。但他向来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私事,只是笑着任由阮叶将自己拉出了落夕榭的大门。
朝公子慢慢地踱步走进了庭院。
他的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看着门外已经渐行渐远的两个背影:“乔不遗?阿布?”他轻声地道,却又不似是在叫乔不遗回头。
已经走至很远的乔不遗像是感应到什么,回头,只见朝公子站在落华纷纷的树下,一如他刚才那般扶住树干,唇角绽着微笑,白衣好似天边的云,却因为太阳的余晖而照射地几乎要燃烧起来。他的眼神之中带着些许不明何来的凛冽,直指人心。
“怎么又不走了?阿布你很重啊,拜托你自己也挪两步好不好,你是驴啊,赶一下才走一步。”
乔不遗笑了笑,大掌拂过阮叶的头发,却细心地摘掉她之前在水牢里不慎沾到发间的稻草屑。
“叶子,你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婆子。”他低声道,笑得明亮而温暖。
叶子生气地拍掉他的手:“你才是疯子呢,居然还说我。快点走啦,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回去吃饭啦。”
乔不遗又转身看了看,朝公子依然站在树下,脸上的笑容也依旧,那场景忽然便遥远地好似一幅美丽的画,,有些不真实的绮丽。
阮叶快受不了了:“乔不遗,你和朝公子感情很好吗?用得着这么一步三回头吗?”
乔不遗耸了耸肩,无奈地听着阮叶的碎碎念。
阮叶似乎这才请起来今天乔不遗也出去了一趟,便随口问道:“阿布,你今天出去和朝公子还有那个恶鬼赵石见面,都谈了些什么啊?”
乔不遗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只是一些关于那个案子的线索。”
阮叶眨了眨眼睛,显然很好奇:“什么线索?找到嫌疑人没有?”
乔不遗微笑着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阮叶嘴一撅:“我不是关心你嘛,据说那个章成豪武功还挺不错,居然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死了,你要是下回遇见那个杀人凶手,可要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打不过就趁早跑。”
乔不遗漫不经心地道:“叶子,你不会这么对我没有信心吧?”
阮叶却重重地点了点头,似乎打击乔不遗的自信对她而言就和生存意义一样:“我还就真对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没什么信心。”不过,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呃,不想这个了,眼前她就想打压打压乔不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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