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舟拨了拨床边的蜡烛烛芯,将烛光拨亮。松苓偏头看着那身白袍,墨发垂落,昏黄摇曳,扰了这美景。他松了帷幔,改捻着袍袖。
“白日里睡的太多,我不困了,”他呢喃着,“都怪哥哥。”
“怎的又怪我?”淙舟闻言失笑。
“怎的不怪?”松苓侧身过来,手上用力,将淙舟拽上床来,“哥哥抱的舒服,我便睡的安稳,虽说是做了些梦,可也睡得沉。”
指尖绕过宽袖,抚上淙舟的腕打了个圈:“你说是不是怪你?”
“嗯,怪我。”小狐狸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招呼,淙舟也应着,他反手握住那作乱的指尖,指甲有些长。
他脱了靴子,坐正身子,衣裳被松苓拽松,他这一动,怀里的玉牌掉了出来,连同璎珞和那枚玉珠。
“谁把这穗子扯断了,”松苓望见那玉牌,登时撑起身,抽出指尖抓过玉牌,瞧着断了的璎珞皱眉,“定是那臭竹竿子弄的,他伤了人,还弄坏了穗子,这仇我记下了,等那日见着,可得讨回来。”
淙舟看着松苓对这璎珞如此宝贝,心中有疑:“这穗子可有什么说法?”
松苓仰颈,递过一个带着怨念的眼神,接着他偏了偏头,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哼:“你还真是忘的干净,”怨念颇深了,“这穗子是我打的,这线是你挑的,你说有什么说法?”
有个情物的说法。
淙舟揉了揉狐狸的发,带着些许歉意。
“不提了,找着你那一魄自然就记得了,”松苓扔开玉牌躺了回去,又把玩着一旁的璎珞,满脸嫌弃,“白日里你说你要去涂山,去哪儿做什么?”
这穗子一看就是凡物,臭竹竿子扯坏了顶贵重的东西,竟就这样打发了。
松苓暗暗又给人记了一笔。
淙舟揉着狐狸耳朵,目光落在人半露的狐尾上,松苓嫌热不肯盖被,淙舟又怕他夜里着凉给人搭着腰腹:“就如你所言,去找丢了的魂,找着了,就记得了。”
“你知晓在哪?”松苓翻身撑起,猛的扯到身后的伤,太疼,疼的他咬碎了牙,闷哼一声哑声问道,“在涂山?”
他这一动倒是把淙舟吓了一跳,向来波澜不惊的人起了慌张。他将松苓摁回床上,屈指敲人额头:“先躺好,”言辞含着怪罪,更多的是担忧,“不过是偶尔恍神时的一个梦,真假不知,你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更夫敲着木梆子走街串巷,口中喊着小心火烛。
“你恍神时会做梦?”松苓躺的不老实,尾巴不敢动,就伸着长腿勾人脚踝,脑袋顶上淙舟大腿,不时轻轻蹭蹭,“怪不得你记得我叫什么…那你刚刚问我心愿,也是因为做了个梦吗?”
“不是,”淙舟摇摇头,他做过的梦不少,能记得的却不多,“方才瞧你欲言又止,便随口问问。”
好一个随口问问,松苓简直要被他气死,如此勾人心肠,引人愁绪,竟然只是随口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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